“还有,最重要的一个问题,明日的宫宴,你可会去?”
宫宴?他怎么会知道?
宋妧魂都吓丢了。
她当然会去,但是
她还没来得及开口,便察觉到意识开始消散。
她要离开了。
谢行之没有等到答案,心中的怒火无处宣泄。
这个女人碰又不能碰,抓又抓不住。
他只能趁着人消失之前留下了最重要的几句话:
“你记住,如果遇到一个叫谢煊的男人,你离他远一点。”
“谢煊不是我,我是谢行之。”
“乖乖等我去找你,如果你认错了人,我绝对不会放过你”
眼前朦胧的身影如幻影般转瞬飘逝。
谢行之本能的伸手,这一触,如风过无痕,无迹可寻。
刹那间,满室萧条,檀香幽幽,孤寂弥漫。
这间密室仅有一盏昏暗的油灯,床榻桌椅一件也无。
此处不过是一座无用的牢笼,妄图禁锢他罢了。
谢行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眼前的佛经像和锁魂符,渐红的眼底幽光漫延。
一个疯魔之人,岂是区区修佛禅道所能感化。
即便能,他也不允。
没有人能够控制他,佛祖不行,谢煊也不行。
他提剑转身欲离去,却在一瞬间,无法抑制的疼痛席卷而来。
尖锐的痛苦遍布整个头颅,谢行之面色惨白,唇畔却露出笑容,那笑声寒凉刺骨。
阴冷的嗓音在暗室里响起,似自言自语,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。
“谢煊,你又想掌控我。”
一室寂静,他的脑海里瞬间有人回应,那道声音清冽悦耳,十分沉稳。
「我没有,谢行之,明日还有要事,你莫要再胡闹,此时已过子时,夜色已深,你该歇息了。」
「谢煊,你这个窃贼伪君子,从我的意识里滚出去!」
「谢行之,你就是我,我才是主魂,你」
谢行之强行将脑海中的对话和意识驱除,缓了片刻,脑海中喋喋不休的声音消失,他按着额头席地而坐。
一体双魂,何其怪诞。
一个体魄却装有两个强势的个体和思维,双强才能在脑海里共话言谈。
两个灵魂都不是善茬,共存一体,谁都杀不了自己,谁也奈何不了谁。
这种病症,无药可医。
过了许久,疼痛逐渐缓解,谢行之眼底的红丝渐渐散去。
室内的烛灯即将燃尽,暗暗绰绰的幽影中,那张杳霭流玉的面容上窥不见神情。
高大的身躯隐在黑暗中,直至密室彻底被深渊般的漆黑笼罩,也久久未动。
----
清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