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说过几天回去吗?”他低声说:“那我上去收拾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丛嘉站起来:“你今天去哪了?”
“公司。”林沉感觉很累,头部的疼痛逐渐变得尖锐,像是被千百根细针刺着。
“没做什么。”
“是吗?”丛嘉的表情很淡,她不笑时依旧不让人觉得高傲。
但这样的丛嘉让林沉觉得陌生。
“嘉嘉。”林沉忍耐着疼痛,小心地说:“你生气了吗?”
“是因为我没去接你吗?”
“刚刚下班我问了司机,他说你已经回去了,今天有些晚,有一个很重要的活动。”
“活动都主要是干什么?”丛嘉平直地问。
“没干什么,算是员工团建。”林沉耐心地解释:“陈助理让我坐到下班。”
“哦?是吗?”丛嘉抱着双臂,冷笑道:“员工团建会不会教aptars怎么和特定物质结合,怎么实现特异性检测呢?”
屋里常年保持二十六摄氏度,据说那是最让人舒适的温度。
可林沉却感受不到了。
空气似乎迅速地被抽空,林沉的一米之内瞬间变成真空环境。
因为他无法呼吸,也无法听到声音了。
肺叶在无用地张合,他能感受到心脏在狂跳,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一个字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丛嘉走了过来。
她的眼睛依旧明亮,像是一汪冰凉的水,倒映出林沉狼狈不堪的模样。
真空环境被破开一个小口子,林沉终于能够听到声音了。
但他宁愿没有听到。
因为丛嘉用略微颤抖的声线质问着他:“林沉。”
“你一直在骗我对吗?”
“我。”林沉扶着沙发沿,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:“对不起。”
丛嘉骤然提高了音量:“所以你承认了?”
林沉知道自己应该多说些什么,或许应该抱住她,解释自己的忐忑、焦虑、患得患失,但耳边嘈杂的声音钻进他的脑子,让他再也无法思考。
他徒劳地张了张嘴,只能说:“是,我很抱歉。”
丛嘉深吸了一口气,像是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,又恢复了平时的音调。
她说:“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。”
林沉闭了闭眼:“丛献生日会的晚上。”
丛嘉面色一白:“那你第二天还”
她像是回忆起什么,不再继续说了,过了半晌,才又张口。
“为什么?”丛嘉等了一会儿,没有听到的林沉,加重了语气,一字一句道:“为什么骗我,我说过我喜欢坦诚,可是你从来都学不会这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