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青青没力气和他斗嘴,有气无力在椅子上坐下:“多谢王爷开恩!”秦祯哈哈大笑,神清气爽地伸了伸腰:“我今日去宫里商讨事情,让你一个人好生休息。”说罢,一派神采飞扬地走到院中那兰花旁,弯身笑着道,“昨日有兰花仙子,往后必然好好伺候。”周青青看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,无语地抽了抽嘴角。又不得不感叹,昨夜折腾了大半宿,还都是他在用力,这人竟然还如此神清气爽。世道不公,不公至斯。周青青再见到秦祯,已经是隔日清晨,倒不是他一夜未归,而是她早早睡去,他又回得太晚。睁眼看到他,周青青还有些意外:“你何时回来的?”秦祯惺忪着脸笑:“三更,看你睡得香,没吵醒你。”说罢,往前凑上去欲亲她,周青青却捧着嘴呜呜躲开:“还没漱洗,脏得要死。”她不说还好,一说秦祯更来劲儿,将她的手扒开,狠狠亲了一顿,方才放开,佯装狠厉道:“敢嫌我脏?”周青青拿他没办法,擦了擦被他啃得嫣红的唇,又在他亵衣上蹭了蹭:“本来就脏。”秦祯被她蹭出了几分火气,觉察出他身体的变化,周青青连忙翻身跳下床,捂着衣服如临大敌道:“你别乱来,我身子还疼着呢。”秦祯看她吓得脸色都变了,哈哈大笑:“放心,我这人很讲礼法,干不出白日宣淫那等事。”周青青啐了一口,表示不以为然。果不其然,只听秦祯又道:“当然,那是因为之前没机会,以后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,说不定别有一番滋味。”周青青红着脸嗔道:“你闭嘴。”秦祯笑着挥挥手:“行行行,我不说就是,洗漱吃了早膳,你把聂劲叫来。“周青青皱眉:“你又要阿劲作甚?”秦祯稍稍正色:“北赵大胜燕国,擒了燕王周栗。”“什么?”周青青大惊。秦祯道:“我怀疑他们下一步,就是南下攻打你们南周。”周青青点点头:“这倒也是在意料之中。”却又不解问,“但是你让阿劲能做什么?”秦祯道:“待会儿他过来,你自然知道。”周青青只蹙了蹙眉,没再多问。等用过早膳,聂劲顶着他那张常年没有表情的面瘫脸,走了过来,看了眼坐在石凳的秦祯和周青青,恭恭敬敬问:“王爷叫小的有何事?”秦祯抬头看他:“昨晚刚刚接到的消息,北赵吞并了燕地,燕王周栗被擒。”聂劲微微蹙眉,波澜不惊道:“是吗?”顿了顿,又道,“那他们下一步肯定就是南征。”秦祯点点头:“拿下燕国,北赵实力肯定大增,要攻下南周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。”聂劲眉头皱得更深,只是语气依旧平淡:“不出意外,这就是必然结果。”秦祯笑了笑:“聂护卫,南周要被灭,你难道不担心吗?”聂劲道:“南周是故乡,当然不愿看到其被北赵践踏。不过我一介布衣,又身在他乡,心有余而力不足。”秦祯笑:“聂护卫有这个心就好。”他顿了顿,“如今秦周结亲,皇兄和我见南周有难,不会坐视不管,我们已经打算出兵相助。”聂劲怔了怔,微微哂笑:“王爷想得恐怕是北赵若吞并南周,实力必然更加壮大,下一个便轮到西秦。”秦祯点头:“这是自然。”聂劲又道:“其实这也是西秦的好机会,鹤蚌相争,坐收渔利。”秦祯挑眉:“聂护卫,你这话是何意?我西秦若是想吞并南周,早在去年就攻破蕲城,直指金陵。聂劲道:“西秦连连征战,早就疲乏不堪,与南周议和,修生养息,秣马厉兵之后重新开始新征程,也在情理之中。”秦祯讪笑两声:“原来在聂护卫心中,我秦祯就是这等寡信之人。”别说是秦祯,就是周青青也有些愕然。她自是相信秦祯,但显然聂劲对秦祯和西秦并不以为然。她想了想道:“阿劲,王爷不是你想的那种人,他其实并不喜欢打仗。”聂劲看了看她,点头:“王爷见谅,小的是直性子,说了您不爱听的话,请莫放在心上。”秦祯摇摇头:“大家立场不同,我也能理解你对我们西秦的怀疑。”聂劲继续恭敬道:“王爷肯对南周出手相助,我身为南周人,十分感激。王爷要小的做何,请尽管吩咐。”秦祯道:“北下过燕地后,入南周必过安阳。我即日会带大军启程,你快马加鞭送信给南周朝廷,让其派兵与我在安阳会和,我们一个朝东,一个往北,将北赵拦截堵死,杀其措手不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