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纠正什么。”
“首先,告诉他你叫什么,”他认真地说,“不要因为和我结婚,就被剥夺了姓名。”
温雪盈稍稍一愣,他的切入点总是很?清奇。
她?说:“我也想?,但?是我不认识他呀,说我自己的名字会?不会?太突兀?人家也觉得我奇怪吧,而且,我总觉得表现得很?有野心的样子,怪怪的,给人观感不好。”
他说:“不要怕暴露野心。”
陈谦梵发觉,温雪盈的思维还是过于委婉,她?在意一些看法,情有可原,因为还在试图获得外界认同的年?纪,没有经过人情社会?的磋磨,没有见识过手腕与狠厉。
简单的说,聪明?和能力都有,但?也单纯,不够自私圆滑。
他给她?解释:“把一个人看成他人的附属品,实际上是一种轻视,甚至你都察觉不到,为什么呢?因为自古以来,夫妻就被捆绑在一起,这种附属就成了陈规。”
总之,捏捏她?的脸:“想?成事的话,胆大一点,让别人感受到你自己的力量。”
温雪盈听得略受触动,她?弯了弯嘴角,说:“可我现在不是还要靠你嘛,给我介绍这个介绍那个,我又没有那么强的力量。”
嘴上谦虚着,心里还是甜滋滋的。
陈谦梵语气肯定地说:“但?是你要知道,你的领域会?有你的立足之地,是我干预不了的。我今天给你架一座桥,那也只是桥,只是疏通脉络的媒介,你的终点是你走出来的。”
他告诉她?:“早晚你也会?有让我崇拜的一面。”
温雪盈动容地点头回应,“会?的。”
“打破陈规。”他轻轻地说下去,对她?抱有信心,“然后走在时代的前面。”
陈谦梵想?说的尚有很?多。
因为没有被磋磨,所以还有勇气,还有热情,还有向上的生?命力。
这个社会?固然不那么好,至少?还有学?生?。
那些最可爱的,一腔热忱的青年?人。他们有号角,他们会?歌唱,他们敢抗衡。
理想?主义的光辉深深镌刻,在象牙塔永不磨灭的丰碑。
今天外面仍然很?凉,但?是在他怀里就觉得万事可爱,温雪盈好喜欢这样的家的感觉。
低头就能亲到想?亲的人。
温雪盈捧着他的脸,在他嘴唇上浅浅地印了几下,动情地辗转来回,与他交换体温。
陈谦梵也闭着眼回应。
一片雪飘来,沾在她?的发梢。
“陈谦梵。”
“嗯?”
她?吞咽一下口水,又抿唇,不无紧张,凑到他耳边,轻而短促地说了一声:“好喜欢你。”
陈谦梵的嘴角勾起一个明?显而稍显得意的弧。
“什么。”他明?知故问。
坏死了!
老狐狸!
温雪盈从他身上一下坐起来,红着脸,跑到盥洗室,因为局促到手抖,不小心挤了一大坨牙膏,一股脑塞进嘴里,然后飞快刷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