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莞对他的态度,总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,她说这是谈恋爱时的小巧思,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时刻有种未知的新鲜感。
倒也确实,和她谈恋爱是贺闻朝循规蹈矩的贫瘠人生里做的最过火的事。
所以无论分开多少年,当时的一幕幕都仿佛赫然在眼前,让他桩桩件件都能记得清楚。
越回想,贺闻朝就越明白那个时候并不喜欢他的蒋莞所做的一切……
都很像训狗。
她就是那个巴甫洛夫,没有付出几分真心,从头到尾都用她那所谓的‘小巧思’来对付他。
高中那段恋爱对蒋莞来说只是个实验而已,扔几块骨头就够了,足以引他上钩。
而对于贺闻朝而言,却是一场万劫不复的劫。
他知道蒋莞有心机,多情又戏谑,从头到尾对自己只是利用,甚至她真正的喜欢都在别人身上……
可他已经陷进去了,不能自拔。
贺闻朝也明白自己在知道一切的情况下还和她不清不楚太过卑微,甚至不符合他做人的标准,可感情这种东西是控制不住的。
如果可以收放自如,又怎么能叫条件反射呢。
铃铛响
谢鸢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后身体情况很稳定,像是之前让人惧怕的那些感染或排异反应,在她身上表现的都不是很强烈。
她大概是找到了一颗很适合她的肾。
但这种大手术,一天两天的观察看不出来什么,还是得过了半年没有异状才能让人安心,在此之前,都需要细致的观察。
谢鸢手术时间长,整整十五个小时,全身的血几乎都过了一遍。
她失血过多下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两天也还是昏昏沉沉,没办法彻底清醒过来。
蒋莞在她转到普通病房后陪着待了会儿,见她面色虽然苍白,但好歹身体里的那颗肾是健康的了,也是颇为欣慰。
谢为知道她只请了一周的假,一起陪着的时候就问了句:“明天回申城?”
“嗯。”蒋莞点点头:“下午的飞机,再不回去黑心老板要气死了。”
程淮景虽然在电话里表现的大方,还口口声声说能多给她几天假,实际上在微信里三不五时就隐晦的催一下。
病房内很安静,蒋莞带着些调侃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柔和。
仿佛心头大事解决后,哪怕身处医院,也有种静谧的岁月静好感。
“好。”谢为也难得放松了些,靠着病房里的沙发摁了摁太阳穴,声音含着股疲惫:“明天我送你去机场。”
“呃,”蒋莞愣了下,犹豫道:“我自己去就行。”
“嗯?”谢为听出来她语气中有点不对劲儿,抬眸看过去:“有什么事儿么?”
“没什么,就是……我想提前点去机场。”她胡乱扯着借口:“去免税店买点东西,化妆品不够了,你知道我在时间上一向没什么规划,自己打个车去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