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开我偷用你的身份这一点,你也不得不承认,我确实活得比你出彩。”
韩存似笑非笑,“你也知道是偷的,出彩又如何,始终不是你自己的,谁知道哪天一睁眼,一切倾覆,跟做梦一样。”
储行舟也笑了笑,放下了筷子,看着韩存,“过来哪一天不都是我的?人都有一死,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,你说倾覆的那天,我就是个尸体了也没感觉,总归活着的日子,有过亲人,有过兄弟……”
说着,颇有意味的看了看舒宓。
然后问韩存,“你有么?”
韩存刚刚笑的时候眼睛里就是凉的,这会儿整个表情都有些冷,和刺,“当个小偷,你看起来还挺自豪?”
储行舟笑呵呵的看着他,“真是奇怪,你自己先来这里,不阴不阳的说她不如舒展和楚画亲,内涵我没什么亲人,这会儿说到底,怎么又扯偷不偷的?”
“我偷的都能处成亲的,你跟我论这些,不是自己找罪受?”
韩存看起来不急不恼,但是表情真的冷。
他薄唇扯了一下,“你跟我显摆什么都有,不就是因为患得患失?谁敢保证入土前会不会就变得一无所有,物是人非?”
舒宓根本插不上话,几次想找个由头打断,硬是被他们俩一来一回推挤得一点机会都没有。
而且他们俩说话前前后后看似清淡又随意,实际上每一句都扣得紧紧的,她还真跟不上那个思维和口才。
她要是早知道韩存今天这话能一语成谶,肯定不让他这样继续说。
没必要冲她撒气
储行舟已经擦了嘴,抿了两口水,看样子是不吃了。
然后看了韩存,“看你今天说了这么多,过来道谢是顺便,还是想把一切都抢回去是真?”
“怎么,是准备跟我取经么?”储行舟问。
韩存倒是也十分坦然,“本就是我的东西,就算我这么想,也不叫抢,物归原主而已,很奇怪么?”
“你这么理直气壮,不知道的真以为你是原装的那个。”
“韩存。”舒宓终于插上话了,“我送你出去吧,刚好有事想跟你聊。”
不想让他再刺激储行舟,毕竟还是个病人。
夺占他的身份固然不对,但说这些,时机也不合适。
“不急。”倒是储行舟应了她。
看起来,他确实不像被韩存刺激了的样子,相比起韩存动了情绪,他反而一副泰然。
“也很少有能这样说话的机会。”储行舟勾了勾唇,“这么多年了,每次见都是唇枪舌战,不差这一次,干脆多说点。”
他看着韩存,表情也沉冷了几分,很不客气,“对储家,我确实是原装,你打生下来就没进过储家的门。”
又道:“再者,我当初问过你,是不是赞成养恩大于生恩,你应该还记得自己怎么回答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