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混沌的脑子里,又浮现出地洞里那些个东西,胃里瞬间火烧一样翻涌起来。
“怎么了?”周觅眉心轻轻沉着。
然后见她开始干呕,他伸手够不着垃圾桶,索性让她往自己身上吐。
可是舒宓没有吐出来,几次干呕之后,累到意识模糊,睡着了。
她的脑袋杵在他胸口,脸蛋安静的贴着。
久违了。
他只敢一个食指很轻的抚过那张脸,短暂之后收了回来,带她上床睡觉。
深夜不知道几点。
床上的再次皱起眉,然后突然坐了起来。
床边不远处的人几乎秒醒,“怎么了?”
嗓音带着沙哑惺忪,异常磁性。
她拧着眉,掀掉被子,脚步急促的去了卫生间。
终究是吐了。
男人拿了一杯水过去,刚突然的人反手很顺便的把水接了过去。
漱口。
擦嘴。
反手递还杯子。
一切看起来那么自然,像是排练过一样,一如曾经不知道某个她应酬喝多的夜晚场景。
舒宓直起身,脑子并没有之前那么混沌了,只是依旧不太舒服。
男人低眉看着她,温温的,“酒量怎么变这么差?”
她冷淡的脸,甚至没看他,“不用跟我套近乎。”
他眉峰微蹙。
她在说,她不认识他。
见过地洞里那些东西后,她已经彻底认定他不是她找的人,只是个杀人如麻的人间恶魔。
是不是怀孕了?
她自己走回床榻,男人就在身后跟着,看着她躺下。
“无论你是不是那个人,应该都知道舒展做了些什么,会做什么?”她突然开口。
明显是问他的,只是并没有睁眼看他。
“他知道储行舟在这儿,在我提出找储行舟的时候,也没有反对,是他害你掉进这里,再把我送来的吗?”
舒宓也不知道语序对不对,她懒得思考了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男人深沉,坚定的口吻,“他是你真正的亲人,无论如何,都不可能伤害你。”
亲人?
舒宓想笑。
“舒展无论怎么做,一定有他的理由。”虽然,他也不清楚舒展最近要干什么。
她的出现,也不在他的所有计划之内。
舒宓像是睡着,嘴唇弱弱的动着,“真棒,他们都有理由,都有事做。”
之后一两分钟,她都没了声音。
男人稍微走近,发现她已经睡着了,这会儿略微抻了抻身体,白皙的脖颈从凌乱又柔软的长发间露了出来。
然后打了个小小的酒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