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储行舟走得真的太突然了,换谁都很难接受。
他倒也实话实说,“不是。”
舒宓听到这两个字,转头看了看他。
电梯来了,人不算挤,但也挺多,两人一直没再说话,一直到下了电梯,进江月楼的办公室之前。
舒展才继续刚刚的话:“他的这层意思,我很早就能猜到,但他跟我明说,只是在离开你之前不久。”
这是储行舟对他交代的事情之一。
还有一件,就是在他离开后,尽早、尽快的带她回最氏。
一来可以给她不断找事做,让她尽可能短时间内从悲伤情绪中走出来。
二来,确实,这是给军工厂止损的最好办法。
如果储行舟不走,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。
那时候舒展才明白,在那之前,储行舟一直说的“合适的时机再带她回最氏”是什么意思。
他是真的很早就会把每一件事都规划好,处理妥当。
这一点,舒展即便现如今身价九位数以上,也只佩服过他。
不过换句话说,这么缜密的家伙,还是挺可怕的。
舒宓在江月楼办公室门口停了一下,看着舒展,“你好像还挺享受他给你的人生这么多安排。”
她说:“可我不喜欢。”
从她和他在游乐园里相遇开始,他安排了她太多事,不管好坏,他都给了她,可是又什么都不说。
舒宓已经敲门进了江月楼办公室。
江月楼等了她一会儿了,看到她,稍微挑眉,“调整情绪,你现在要每天开心。”
舒宓吸了一口气,勉强弯起柔唇,“我很好。”
之后,她被江月楼带着去做b超,确定今天状态最佳,卵泡成熟完美。
她躺在那个平床上的时候,手心出了一层细细的汗。
没有地方可以抓,她只是握着自己的手,想不出来,这样取出来的卵泡未来会生出一个什么样的孩子?
像她么?
针管刺入的时候,舒宓没敢看,但她知道很粗,很长,那种冰冷的、略酸麻的感觉,倒也说不上煎熬。
江月楼后来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放松。”
她才发现自己手心掐得有点儿疼,甚至比取卵针都疼——
指甲折了。
终于弄完之后,江月楼给了她一个创可贴,“你这微量元素得慢慢补,现在指甲脆的厉害,平时要留心,别哪天整个指甲盖掀下来可够你疼的。”
爱就爱满
舒宓接过创可贴,有点儿漫不经心的给自己缠上,一边跟江月楼回办公室。
她的袖子略微卷起,手腕上那道疤痕已经很淡很淡了。
舒宓视线淡淡的挪开,整个人没什么波澜,但其实看到这个疤痕,不期然还是会想到那晚储行舟一脸冷淡的站在血泊上的画面。
蹙了一下眉,她把袖子放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