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自己的家,有自己的老公,自己的孩子,为什么要在意你给我什么情绪?”
舒宓一字一句,全都刺在他的痛处,“你不过是,一个无所有、甚至都不算健全的,陌生人。”
慢慢的说完之后,好像淤积胸口的愤懑自我缓解了几分。
她靠了回去,“弄走,你和所有跟你有关的东西,别恶心我,我要睡觉。”
而储行舟也跟她一样,那些听起来足够刺人的辞藻,仿佛她说什么,他都不往耳朵里放,对她的无声排斥熟视无睹。
他把有些凉了的汤倒回去,重新舀,然后坐她身边。
“如果你不愿意张嘴,我可以灌你。”
跟之前唯一的区别,就是听起来平稳缓和的语气,却透着霸道而强势。
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听他用这样的口吻,像傅司遇对施润,舒宓缓缓的看向他。
他正舀了一口汤,自己喝了,只是没有咽下。
意识到他想干什么的时候,舒宓原本没有表情的脸,两条眉毛狠狠的皱了起来,“你最好别碰我。”
很显然,他就是那么打算的。
因为舒宓靠在床头,那个角度已经没办法再躲,他一手扣了她的两个手腕,另一手握着她的下颚。
如果起先还留有那么一点余地的话,在舒宓想要强烈挣扎的时候,他的禁锢就变得坚定而强势。
舒宓舌尖尝到金汤牛肉的味道时,除了极致的憋屈之外,就是强烈的、心理上的愤怒。
可是她撼动不了他一丝一毫,被迫仰起的脸蛋,在足够的角度下不由自己的进行吞咽。
那种熟悉的味道,在经历过几百个日夜之后,在她极为不熟悉的环境里,形成强烈的反差,疯狂侵蚀她每一个神经,她却已经分辨不出具体情绪,只是一瞬间放弃了挣扎,只是正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。
储行舟以为她妥协了。
直到看到她那张脸一片潮湿,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,眼底发红,有那么一瞬间,他似乎看到了恨。
心底狠狠震了震,什么都不怕,原来他怕这个字。
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无措,下意识的抬手,想帮她擦去脸颊上的潮湿。
可他一松手,她被禁锢的手在得到自由的第一时间,几乎不过大脑控制,一巴掌狠狠甩在了他脸上。
结结实实的一巴掌,储行舟挨得只是下颚轻微动了动,甚至眼睛都没有眨一下。
房间里有短暂的死寂。
犹如她在上一次,分手的那晚扇在他脸上一样,甚至还要决绝。
储行舟没有半点怒意,反而竟然觉得胸口某处不自觉的松了一下。
目光落在她脸上,看着她皱起的眉。
他在想,她的手应该是打疼了,幸好,他这张脸再硬也不是惩罚室的墙,她手指不会骨折。
他在想,一巴掌已经扇过了,兴许就解气了,是不是能好好吃两口,否则该虚脱了。
但也都只是他以为,她依旧没有一点要配合他喝汤的意思。
他终于抹掉了她眼尾肆意往下淌的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