哼!
又不是洗完澡不回来了。
“我……”
姜若礼还想说话,身后的呼吸却逐渐平稳下来。大概是实在太累,又吃了药,困倦袭来,裴子归再次闭上了眼睛。
姜若礼蹑手蹑脚地逃离了他的怀抱,连拖鞋也没来得及穿,跑进了浴室。一场酣畅淋漓的洗浴时间,从浴室出来,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复活了。
把烧开的热水调到适宜入口的温度,再倒入保温杯中,又通知酒店前台拿来几个冰袋放进冰箱,姜若礼才动作轻缓地回到床上。
刚一贴到床单,她整个人就被裴子归圈在怀中,男人还闭着眼,可又像是有着天眼,能准确感知到她的存在。
像是被火炉拥入怀中,这种感觉并不是太好,但姜若礼并没有推开裴子归,她转了个身,脑袋软软地靠在裴子归的胸膛上,轻轻蹭动着。
手指在男人锁骨的小痣上拂过,往常男人这时候就会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,可这一次,他没有。
她的嗓音听着有些闷闷不乐:“你可要快点好呀。”
为他抄了一夜佛经
疲惫奔波了一天,眼皮越来越重,困顿不堪的姜若礼也在裴子归的怀中慢慢合上了眼睛。
窗外风声鹤唳,呼呼作响,像是有人在恶作剧。到了后半夜,雨势逐渐变大,豆大的雨点拍打着玻璃,将人从睡梦中吵醒。
梦中,姜若礼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关在火炉里,四处寻找都没有找到出去的路。
奇怪,她又不是孙悟空,怎么会被关进炼丹炉啊!离了个大谱。
带着这个疑惑,姜若礼从噩梦中惊醒。看了眼时间,凌晨三点四十五,好早啊,继续睡吧。
后背贴到灼热的肌肤,她瞬间清醒过来!
怎么又烧起来了!
摸了摸裴子归的额头,好烫!姜若礼赶紧给他测温度,39度。该死的,不会把她老公烧成个傻子吧?
想到先前谢佑然的嘱咐,她赶紧跑去冰箱把两个提前准备的冰袋拿出来,匆匆忙忙,就连拖鞋都忘了穿。
姜若礼又取了毛巾包住冰袋,顾不上刺骨的冰凉,依次擦过裴子归的额头、颈侧、腋下、臂弯、手心。
一整套下来,毛巾都变得温热。
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,全身上下擦试过几遍,物理降温总算起了效果,温度降到了39度以下。
姜若礼也总算松了口气,她不着调地碎碎嘀咕:“要是你在我手上出事了,我肯定会被逐出家谱的吧。”
看了眼时间,已经将近五点了。
睡意全无。
酒店的卧室边放了一张小桌子,姜若礼眼波微动,开了桌上的小灯,取出了白纸,拿起了裴子归放在上面的钢笔。
窗外一片漆黑,分不清是凌晨还是深夜,雨依旧在继续,在这个寂静到只剩下风雨声的时刻,姜若礼坐在书桌前,一笔一划写下每一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