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叔,您方才说路上碰上一行车队,将你们送到县里的,可知那些人在哪儿?”
“他们赶着去码头送货,这会儿应当已经离开原阳县了。”
姚沐儿原想感谢一番,既然人已离开,便只能有缘再见了。
怕徐德昌再使出什么阴损法子,阻止孩子们参加童试,夫夫二人便让梁宇跟孩子们待在县里,直至童试结束。
天色已晚,梁宇劝姚沐儿夫夫明早再回,姚沐儿不放心元宝,与夫君趁着夜色赶回镇子。
果不其然,二人还未进院,便听见小家伙扯着细嫩的嗓门,哭啼不止。
姚沐儿忙跳下牛车,进屋将嗓子快要哭哑的小元宝抱了过去。
“娘,您回房睡吧,梁叔那边没事,孩子们也都好着呢。”
沈氏放下心来。
“呜……”
怀里的小元宝揪着他衣襟,憋着小嘴儿一副委屈模样。
姚沐儿瞧着心疼不已,低头亲亲小家伙哭红的脸蛋,柔声哄:“阿姆跟爹爹去瞧梁爷爷他们了,不是故意撇下元宝在家的。”
“啊呀~”
小家伙听不懂,看见最喜欢的阿姆便高兴了。
沈季青拴好大黄,到灶房端了羊奶,小元宝饿了半晌,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碗。
将元宝哄睡后,夫夫二人简单梳洗一番,便也吹灭油灯睡下了。
五日后,梁宇跟孩子们还未回到镇上,便有汉子来铺子报喜,沐青学堂有三人考中童生,其中一位便是沈星,而逸云书院只考中两人,名次虽比沈星三人高出一些,但这二人入学四年,沈星几人入学一年时间都不到。
沐青学堂一时风头无两,甚至有学子自逸云书院退学,前来求学。
学堂如今有两位夫子,二十来名学生着实有些少,但姚景林也没全收,挑了五个品行端正的留下了。
沈家村一下出了三名童生,村民们高兴得不得了,暂且忘记忧愁,家家户户拿出菜肴,在村里摆起流水席,沈家村一时间热闹至极。
逸云书院却一片冷清,新山长不苟言笑,又是个好面子的,见书院竟输给一个无名小作坊,压着火气罚众人抄写五十张大字,不写完饭都没得吃。
怎么会,宋鸿不是已经派人将梁宇一行人拦下了?
徐德昌听闻消息,气得浑身发抖,怀疑宋鸿那个老家伙怕晚节不保,故意诓骗与他。盛怒之下,到宋家老宅找宋老太爷理论,口无遮拦之下,多年前的命案脱口而出。
宋鸿受人敬仰一辈子,如今年到古稀,半截身子入土的人,为了保住身后名,这才一而再忍受徐德昌在自己面前放肆,对他来说徐德昌只是一个跳梁小丑,若不是想给儿孙积福,又怎会留他到现在。
徐德昌以为自己握着宋鸿把柄,行事肆无忌惮,瞥见宋鸿眼底的冷意,脊背蓦地一僵。
宋老爷子拄着拐杖道:“这件事到此只为,以后好自为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