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长柱心底咯噔一声,接着又觉着不可能,他在树后头蹲了很久,特意等到一群人都睡熟了才动手,还专门避开了季青小子,不可能被他发现。
有村民道:“可是家里头连块砖头都没有,咋能证明是他偷的呢?”
一起跟来的汉子道:“傻子才会把偷来的东西放家里,肯定是藏在别处了。”
沈季青瞥了眼神色慌张的沈长柱,将昨天夜里跟踪他到村东头荒屋的事情说了。
“这么说那青砖是被藏进荒屋里头了?”
“走,大家伙瞧瞧去。”
听沈季青说出荒屋,沈长柱便已经慌了神,挣扎着想跑,但被两个健壮汉子压着,甩都甩不开。
“大娘,这是咋的了?”
住在村东头的百姓,瞧见一伙人朝这边来,从院里探出头问。
“季青小子青砖被人偷了,俺们跟着一起抓赃呢。”
大家伙一听,也跟了去。
一行人到了荒屋,果然在里头找到半车青砖,沈长柱还想抵赖,说沈季青故意把砖搁里头诬赖他,被沈季青握着匕首一吓唬全招了。
“是沈四狗指使我干的!他说季青小子拉来那么些青砖,短时间内肯定用不上,不如偷些去卖,等你发现证据早没了。”
一群人听见这事儿是沈四狗出的主意,登时怒不可遏。
“又是沈四狗!”
“这个害群之马,这回可不能再饶过他了!”
“走,咱们去找族长讨说法!”
沈四狗自从被姚石头打了一顿,并要求还清偷盗村民的钱财后老实不少,但他家哪有那么多银钱还债,只得求到了族长那,一家三口好说歹说,这才求得族长出面,将一群日日来家里要债的村民安抚住,但也是有条件的,若是沈四狗再犯混,就将他赶出沈家村。
本以为沈四狗能洗心革面好好做人,谁知竟又干起了偷盗的勾当。
一群人先是到沈有田家绑了沈四狗,随即浩浩荡荡去了族长家。
沈长柱用来拉砖的板车,是沈四狗提供的,上头还沾着泥巴,纵使他想抵赖都不成。
这回任凭沈荷花怎么哭闹都没用,沈四狗被划出族谱,赶出了沈家村,沈荷花一气之下,拿着绳子说要吊死在沈老三院里,被沈有田扇了两个巴掌,捂着脸不甘心地哭嚎。
“疯婆娘,再闹你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去吧!”
这是要休了她?!
沈荷花面如土色,嚅动着嘴巴彻底蔫了。
事情解决后,沈季青拉来牛车,将青砖搬了回去。
路上姚沐儿望着自家夫君,好奇道:“夫君,昨夜长柱叔来偷砖,你一直醒着的吗?”
沈季青点头,他在军营里待了这么些年,感官自是比一般人敏锐些。
姚沐儿偏头看了眼身后的青砖,庆幸道:“多亏发现得及时,不然这批青砖肯定就被他们拉去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