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今天很凶?也是,按着脖子逼着任北说实话,闹的时候咬他耳朵,动不动就威胁打出脑浆子剁了腿。真是太凶残了。半晌,顾喻低沉的声音响起:“任北。”他喊的认真,任北抬起头,短寸蹭的热乎乎的,一脸意犹未尽:“嗯?”“我刚才想了一下,”顾喻说,“比起刚在一起的时候,现在我对你确实是太不温柔了。”任北只是随口说说,哪能舍得让他真的道歉:“同桌我没事我——”“别说了,”顾喻很真诚,“我向你道歉,对不起。”任北着急了:“同桌我不是那个——”顾喻捂住他的嘴:“你听我说完。”任北点头。顾喻轻轻笑了笑,阳春三月的风似的,把任北魂儿都勾走了。“我反省了一下,我为什么像个渣男似的变得这么快,”顾喻要笑不笑的,讲故事似的,“我有一个非常非常喜欢我的男朋友,同理,我也喜欢他。”“但他跟个野狗子似的,身体不好还不注意。”任北一僵,直觉告诉他要出事儿。果然,顾喻语气越来越轻:“没关系啊,我是他老夫老妻的男朋友,我可以照顾他啊。”“结果,你说怎么着?”顾喻笑眯眯地看着他。任北咽了咽口水,眼神乱飘:“咱洗澡吧同桌,好冷。”“你哪能冷,”顾喻眉梢一挑,不赞同地看着他,“冬天穿布鞋、口罩走个两百米就能丢了的人哪能冷,说多少遍还不知道出门穿羽绒服的人哪能知道冷。”“要是大学没考一个学校,我都害怕你哪天背着我就这么冻死在哪个街角里。”“你说,我到时候上哪找你去?嗯?”任北心虚地把脑袋放到顾喻肩膀上。顾喻阎王索命似的贴在他耳边说:“我反省我是不是太暴力了,但我记得哪次都挺有分寸的。”“就是我这锁骨,还有点疼。”任北赶紧摸了摸他锁骨,牙印已经不是很明显了,但是本该是牙印的地方变成了一圈紫的渗人的淤血……他有罪!“同桌我错了。”任北看着顾喻,认错态度诚恳。“你哪儿错了?”顾喻开始解他裤腰带。任北后撤一步双手悬空方便他解,答的果断:“我不该说你对我不好。”顾喻的动作一顿:“任北你是傻逼吗?”“同桌我是你别生气了,”他又答错了,学着撒娇却生疏至极,只能把脖子扬起来露出颈侧,“同桌你生气就咬回来吧,我想不出来哪错了。”顾喻看着送到嘴边的脖子,诡异地沉默了。“任北,”顾喻微微低头,嘴唇几乎贴上了这截脖子,“你是认真的么?”顾喻的呼吸湿湿热热地扑到他脖子上,任北呼吸发紧,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,“是。”顾喻闭了闭眼睛,他发誓他最初只是想带任北出来散心的。“好。”顾喻轻声说。下一秒任北喉结一痛,不等说话顾喻一把拍开了水龙头,两个人被微烫的热水淋得湿透,透过迷蒙的水雾对方的脸都看不清了,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知道即将发生什么,不止心跳,连肌肤为此战栗着。疼痛鼓动着紧紧绷住的神经,一颤,一颤,随着对方的呼吸抖动。身体像是要烧起来,任北觉得呼吸困难起来,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,动弹不得。下意识寻求最信赖的保护,对视片刻,哑着嗓子叫出:“顾喻——”没有说完顾喻一把托住他的脑后,用力拥吻上来,他被动地回应,把全部的主动权都交给了顾喻。紧闭的眼角泛着红,两人的喉咙里不时溢出一两声浓重的喘|息,为本就滚烫的空气更添了一把柴。两人一路回到床边,顾喻好歹还留着点神智,出来的时候拽了条毛巾把两个人囫囵擦干了。两个人叠着倒在床上,任北面色潮红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,刚分开就拽着顾喻又亲了上去,顾喻认认真真地亲了会儿,咬着他耳尖哑着嗓子:“任北,你现在还有机会后悔。我可能会让你疼。”任北偏过头,喉结滚了滚:“我最不怕疼。”顾喻一顿,下一秒从床头摸到东西近乎凶狠地吻住任北,几个字像是从喉咙挤出来的,性感暗哑:“疼了咬我。”(……富强民主文明和谐,自由平等公正法治,爱国敬业诚信友善……)雪下了一夜,第二天彻底放晴,阳光零零散散地晃进酒店房间,暖黄色调铺满双人床。顾喻眼皮颤了颤,被阳光晃得不是很舒服,皱了皱眉,缓缓睁开眼睛。被迫起床让他起床气发作,下意识地想拽被子,想要抬起胳膊忽然浑身一僵,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楚起来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