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样证据,证明了天澧『祥瑞王爷』的尊贵身份。但是他突然回来皇宫,一不是为了荣华富贵,二不是为了替父母报仇,他是来帮欧阳子鑫洗刷冤屈的。
他知道许多事情的始末,是谁写了虚假的告密信,是谁把它塞进武家门下,欧阳子鑫在开战前并不知晓谢凌毅的身份,更谈不上自五年前就假借商人之名,做夏国奸细等事,天凤的证词,和杨修后来诉说的细节吻合,再加上他是先帝最宝贝的祥瑞王爷,刑部官员不敢为难。
“我已经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,不能再连累欧阳子鑫遇害,”天凤曾经痛哭流涕地说道:“如果我一开始就阻止了首领,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……谢王爷是那么地爱子鑫,我明明知道,却……”
那个被称作首领的男人到底是谁?他和夏国王爷是什么关系?天凤一直没有明说,郢仁也不好刨根究底,只要能救出欧阳子鑫,他就对他感激不尽了。
“皇上?”御医诊断完毕,回头就看见一脸深思的皇帝,赶忙下跪,郢仁微一颔首道:“不必多礼,他的情况如何?”
“回皇上,欧阳大人的脉象已经趋于平和,待老臣略施几针,便能让他苏醒过来。”
“那还等什么,快快针灸治疗吧。”郢仁万分惊喜。
“遵旨。”御医们拿出细细的银针,在烛苗上烧至金红,才出手往人中穴施针。
半柱香的时刻后,欧阳子鑫额前渗出了豆大的汗珠,嘴唇微启,气息显得短促,郢仁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,只听见天凤低声道:“啊,他动了!”
没错!欧阳子鑫缠满纱布的手指动了一动,在御医拔去银针后的须臾,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。“呜……”很痛!浑身的筋骨是折断后,重新连接起来,那种锥心的痛楚,让欧阳子鑫一时看不清眼前的景象。
两道模糊的人影不停地晃动着,耳边传来幽谷回音似的呼唤。
“子鑫,你怎么样?”
“子鑫,是我啊,快醒醒。”
欧阳子鑫闭了闭眼,艰难地咽了咽苦涩的喉咙,才勉强看清眼前的人——皇帝,还有天澧?!
“嗯……天……”全然不顾伤痕累累出身子,欧阳子鑫想要爬起来,郢仁大惊,赶忙压住他的肩头。
“都是伤口,你不能乱动。”郢仁看到他胸口的纱布渗出血迹,忙唤道:“御医,快止血!”
“皇……天澧……咳咳!”欧阳子鑫无力地摇头,不愿躺下休息,氤氲的眼眸巴望着天澧,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,忐忑地问:“凌毅……”
“子鑫。”天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,郢仁明白过来,便抱住欧阳子鑫的肩头,低语道:“你乖乖地躺下来,朕让天凤和你说话。”
欧阳子鑫这才镇定下来,他背靠在枕头上,任由御医在手脉穴位施针止血,他的眼睛仍旧盯着天澧。
“……子鑫,靖夏两国已经停战了,”天澧专挑好的说,“夏军已撤离知州,肴郡也只剩下五千士兵驻守,沿海的百姓都松了一口气,开始陆续返回家园。”
“凌毅……也回夏国去了?”疼痛渐渐地消退,眼前的景象也越发清晰,尽管听到了停战的大好消息,欧阳子鑫心头的不安感仍挥之不去。
“唔。”天澧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,说道:“皇上已颁布旨意,往后若有矛盾,会首先采取和谈来解决问题,夏国也同意了。”
“凌毅真的回去了?你阻止到他了?他……有没有再说些什么?”欧阳子鑫见天澧不愿正面回答,于是进一步追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