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。”欧阳子鑫笑出声来,因为他想起小时候,两人一起练武,武程常破他打得满头包,虽然会痛得偷偷抹眼泪,武程却从来不向宰相告状,也不会拒绝再在一起习武。
所以说,自己能练就一身本领,还多亏了沙袋似的武程呀。
而士兵听到武将军的话,惊得汗毛倒竖,力大无比,怪物似的武将军,居然也会输给别人啊,还是这样清秀的书生?
这个人到底是……?
在众军士惊叹,敬佩,又难以置信的注目礼中,欧阳子鑫和武程登上了城楼。
极目远眺,拔地参天,直上青云的肴山山脉屏立在城东,龙走蛇舞,山光映雪,靠近西面海洋的山峰更是错落层迭,林木繁密,一副雄浑壮丽的姿态。
在这座天然屏障后,便是被夏军占领的知州,因山势险峻,加上猛兽很多,两军都没有冒然通过山路行兵作战。
现在唯一可以打个天昏地暗,你死我活的战场,就是正对着城楼的云险海海域。
在这里驻扎的都是精锐的水陆军士,在五百余里外的海岸上,还驻守着前哨军队,停泊着近千艘的战船。
正午的阳光很耀眼,海天一线的方向显得格外刺目,欧阳子鑫望不真切那若有似无,接连成一片的船桅杆,却可以清楚地闻到扑面而来的海的气息,他不觉深吸了口气。
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,再次回到海上……迎着海风,眼色如琉璃,欧阳子鑫百感交集的神情,让人难以琢磨。
武程看着似乎越来越迷茫,快要被白色光芒吞噬的子鑫,心没来由地一紧,出声叫道:“子鑫,没事吧?”
“什么?”欧阳子鑫转头,困惑地看着武程。
“城、城楼的阶梯上结满了冰霜,很滑,等会儿下楼时,别走太快,稍不留神就会摔跤的。”被这么凝视着,武程心跳得厉害,都有些不知所云了。
“是。”想到武程还和儿时一样,总爱提醒自己当心这个,小心那个的,欧阳子鑫不觉莞尔。
这笑脸纯然怡人,仿佛刚才那忧郁的眼神,是武程多心似的。
“现在局势如何?”欧阳子鑫问道:“我这一路上,都听说敌军占领知州后,并未急于攻打其它都城,包括这里?”
“是的。”武程点头道:“我军的防守固若金汤,肴山又是天然屏障,对方若攻过来,必定是短兵相接,硬碰硬,双方都损失惨重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你攻不得,我攻不破,持久战了吧?”欧阳子鑫接下了武程的话。
“正是!”武程重重地点了一下头。
“可是对峙已三十多日了,对方的耐心也该到极限了。”欧阳子鑫低语:“这次,时间越长,情势越不利的是他们。”
“没错,我们可是靠山吃山,靠水喝水,他们三万大军,光靠补给和知州粮仓,撑不了多久的。”
“你有对策了吧?”欧阳子鑫微微一笑道:“不然,你也不会如此兴奋地比武。”
“知我者,子鑫、不,军师也!”武程笑道:“不错,我是有所打算。”
等不及回营地细说,武程抽出腰间的匕首,在城垣上画了个大概的地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