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曜一身大红喜袍,浑浑噩噩的呆在原地,顿了一会儿,才神情恍惚的提步走到房中。
屋子里谢家众人汇集在一起,人人脸色发白,一个个神色凝重,又不知从何查起。
这么大的园子,到处都找遍了也找不到人,一个好好在床上休息的新娘子,怎么就忽然不见了?
月落最是自责,泪眼朦胧的坐在床边,疏星睫毛上挂着泪珠子,四处找人。
李晚珍轻咬嘴唇,手指颤抖着,若非她出了房门,也不会让昭昭莫名失踪……如此想着眼圈便红了起来。
“好了,大家也莫要哭了。”刘氏安慰道,“这屋里屋外我们都仔细查看过了,也没有外人进来,昭昭休息时,珍姑娘和小侯爷都在门外,一个大活人不会无缘无故消失,可能是昭昭临时反悔,不想成婚,便从窗户悄悄离开了?”
陆曜俊脸微白,呆滞的站在原地,“不会,她……不是那样的人,若要反悔,她只会开诚布公的同我说明,绝对不会偷偷离开。”
谢流芳人就在窗口,听了陆曜的话,眉头紧皱的用手指摩挲着那窗户上的木格,“昭昭屋中每日都清扫,这里却有一丝带雪的泥土,应该是从外面带来的。”
众人一听,齐聚在窗下,果然看见一抹痕迹。
陆曜道,“有人翻窗进来,带走了昭昭?”
谢流芳肃了肃小脸,心烦意乱的点了点头,“应该是,只是那人极为小心谨慎,连小侯爷都没发觉响动,可见功夫不错,昭昭身边有这样的人吗?又或是她的仇人?”
李晚珍忙道,“昭昭先前在国公府里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,认识的人也不多,更没什么仇人。”
谢流芳转头看向谢流年,“阿兄,当初在黄花城里,要杀昭昭的黑衣人是谁?”
谢流年一脸焦灼,绷着俊脸,两道剑眉紧紧蹙起,“那人是江湖上的赏金猎人,又是个杀手,有人拿钱买昭昭的命,我查了许久没查到那杀手背后的金主是谁,但能肯定的是那人绝对是东京人。”
李晚珍脑子里乱麻一般,“可昭昭在东京……与谁结了仇?”
一个能随意进入溯洄园的武功高手到哪儿去找?
从未时到申时,只怕能做的什么都做完了,更何况昭昭还怀着身孕,这若是遭难,只怕大人孩子都保不住!
屋子里,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,李晚珍吓得魂儿都快飞了,脸色灰白的跌坐在椅子上,眼神发滞。
为今之计,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寻求官府帮助。
官府人多势众,且能封锁东京城,然后再大肆找人,可……昭昭不过一个商女又哪里能劳动官府封城呢!
若那贼子带着昭昭出了城,大炎万里江山,山高水阔的,他们到哪里寻人去?
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,此刻什么也顾不得了。
月落心一横,牙一咬,提步站出来,眼眶猩红道,“奴婢现在就去东宫求太子殿下!”
李晚珍嘴角颤了颤,拉住月落,“小侯爷已经进宫去了……月落……你看看……能不能赶上……有小侯爷在……让他帮忙说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