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晚珍没说话,眼神微微迷茫。
李立良叹口气,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傅嘉鱼,期待着她能帮忙想个法子,“昭昭,你怎么看?”
傅嘉鱼手心冷得厉害,缓缓喝了一口热水,才柔声道,“你们还是想的太简单了,现在不是珍姐姐能不能嫁到侯府的问题,而是小侯爷被李晚宁与珍姐姐摆弄了一道,他会不会动了火气而迁怒珍姐姐腹中的孩子,你们也知道,小侯爷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,被人糊弄至今日,这股怒气怕是不好消……”
“是啊。”王氏泪眼婆娑,忧心道,“小侯爷那样的人物,想要个孩子还不容易?怕只怕……他不肯要珍儿这孩子,如今这月份若要引产,不是要我珍儿的命么……”
李立良在朝中与宋云峥共事,自然也知道他的冷性子。
别说他不怕国公府闹事儿,便是将李晚宁直接休回家也是能做出来的,到时,失了体面的是他卫国公府,他侯府反倒是受害的。
他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,看一眼神情呆滞的李晚珍,“明日,我亲自去一趟侯府,先请个罪,探一探小侯爷的口风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傅嘉鱼道,“为表诚意,今夜就要上门。”
李立良微愣,迟疑道,“今晚?”
傅嘉鱼心知事情拖得越久于珍姐姐越没有好处,便拉起发呆的李晚珍,道,“现在去准备车马,以大姐姐动了胎气探病的名义光明正大进侯府请罪。”
“还有。”她转过头,拢着眉心道,“今日所有听到这件事的下人都需要敲打一番,不许传出半个字,否者,珍姐姐才真是活不了了。”
傅嘉鱼说话太过冷静,王氏紧跟着平静下来,一把握住女儿冰冷的小手,“好,我们都听昭昭的,珍儿,你莫怕。”
李晚珍面色恍惚的点着头,什么也没反应过来,便已被丫头穿好了披风,被傅嘉鱼拉着上了马车。
认错
卫国公府的几辆马车趁着夜色往长信侯府驶去,很快,便在侯府门口停下来。
有人进去报信,没一会儿,一个年纪较大的婆子冷着脸出来,引着傅嘉鱼几人往后院走。
今夜是个不眠夜,侯府灯盏煌煌如昼,无数道连廊,灯火连天。
傅嘉鱼与李晚珍一路行去,心里越发沉重。
长信侯夫人得知事情真相差点儿被气笑了,看着跪在底下颤颤巍巍的李晚珍,冷脸让她抬起头来。
“原来她长这样。”
这话带着嘲讽,讽李晚珍性格软弱,没有存在感。
客居侯府几个月,也没能让她记住脸面,是个没出息的。
不过长信侯夫人知道傅嘉鱼现在的身份,对她还算客气,拉着她的手,似笑非笑道,“此事我这个做母亲的做不了主,将她带到世子的院儿里去,交给世子发落吧。”
有两个丫鬟走出来,将怔忪的李晚珍带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