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闻春与谢流玉的声音吵吵闹闹,李祐动了动长睫,神思回笼。
傅嘉鱼干呕了一声,捂住胸口。
她身边的两个男人顿时紧张起来。
“昭昭,你没事儿吧,肚子的孩子有没有事儿?”
“我这小侄儿应该不会那么调皮吧?别像我的性子,听说我娘怀我的时候,吐了整整五个月才好,他可千万别学我!”
李祐听得讥笑出声,眼里无比厌恶她腹中那个孽种。
傅嘉鱼用帕子掩了掩嘴角,莞尔一笑,“老四,闻春,我想跟李世子说几句话,你们能不能先下去?”
闻春与谢流玉对视一眼,不情不愿的出了马车。
现下,车里只剩傅嘉鱼与李祐。
“世子。”
李祐平静的看向她,她澹静的目光与从前很不一样,没有对他的痴念,没有对他的深情,也没有对他的仰望了。
他心尖一刺,痛得涩然,“怎么了?”
傅嘉鱼淡笑一声,问得赤露直白,“世子还要在我身边待多久?”
李祐幽幽的看着她,“等到你接受我为止。”
傅嘉鱼错愕的回望过去,难以理解,“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。”
李祐从未想过会有今日,他喜欢的女子,对他这样冷漠,这样残忍的告诉他,他们永远不会再有未来。
他一直以为,她在生他的气,不过使使小性子,要的就是他能来哄她几句。
只要他肯对她说好话,肯悔改,她就会回头回到他身边,依旧做他的昭昭。
可现在,她怀着别人的孩子,眼神淡漠,模样疏离,对他说,“李祐,我们真的已经没有可能了,你明白吗?这世上美好的女子有很多,与你门当户对的贵女不在少数,江畔月对你亦是真心实意,苏姑娘也与你定了婚约,你应该好好珍惜眼前人,而非再执迷不悟,与我纠缠不休。”
他蓦的怅然笑出声,“我们十一年的青梅竹马之情,比不得一个徐玄凌?”
“不一样的。”傅嘉鱼道,“我对他是男女之爱,对你,只是兄妹之情。”
李祐只感觉心脏抽疼了一下,痛到无法呼吸。
他冷峻的剑眉紧紧锁在一起,眼尾有些发红。
“若我非要强求呢?”
傅嘉鱼从来没在情绪不外露的李祐脸上看到过这么痛苦的表情,可她不想再给他希望,过去的就是过去了,她已经不计较他对她的折磨,也希望他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。
“人心是强求不来的,不爱就是不爱了,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。”
多么冷酷的字眼,这么无情的将他堂堂世子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