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佛香,闻着令人十分安心。
没一会儿,她便安安稳稳的进了梦乡。
梦里光怪陆离,大把大把的银票漫天飞舞,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,好像是一座直入云霄的高楼,又好似在卫国公府惠和堂的正厅里。
有一道癫狂的身影从堂中跑出来,在亭台楼阁间肆意奔走。
一会儿狰狞的笑着,一会儿又发出凄厉恐怖的哭声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,都想要杀我,那就来啊!”
“人杀不了我,钱也杀不了我!”
“谁都杀不了我!”
“那我就杀了你们!”
那人影如鬼魅一般,闪得极快。
傅嘉鱼吓得心脏咚咚直跳,拧着眉心追赶上去,想拉住那人看看她到底是谁。
没想到,画面突然一转,一具苍老发白的尸体仰躺在松鹤堂的紫檀木拔步床上,秦嬷嬷跌在床边,哭得伤心欲绝。
满屋子弥漫着悲痛,她身子蓦的僵住,缓缓走近前去,看见老祖母紧闭双眼毫无生气的睡着,心底顿时针刺一般狠狠一疼。
这一疼,让她直接睁开了眼。
窗外还是一层沉沉的闷青色,淡淡的烛光从窗缝间落进来。
屋子里残留着一抹光晕,床帐里却仍旧昏暗。
傅嘉鱼僵直着身子躺在锦被里,额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,胸腔里心脏好似小鹿一般砰砰乱撞,惶恐和不安潮水般笼罩着她。
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,伸出小手摸了摸身侧,身边早已冷了。
忆起梦中祖母去世时的场景,她急忙坐起身来,打起厚重的帷帐,急急道,“祖母呢?”
听到屋中响动,月落格外高兴的从外头推门进来。
“姑娘醒了?”
刺目的光晕从门口射进来,外头热闹得沸反盈天,仿佛一场虚景。
傅嘉鱼抬手捂住发疼的太阳穴,总感觉眼前月落姐姐的身影也变得有些模糊,声音好似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她抵了抵眉心,耳边有人在喋喋不休的说话,她却根本听不真切。
她耳鸣了一会儿,难受的靠在枕上,好半天,才从梦中那无尽悲痛的心绪中缓过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