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晚烟在定国寺前的奚落恍如昨日,本心里,她自然也希望自家夫君考得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好,尤其要压住李祐。
但越是这种时候,她越不能给徐公子压力。
于是笑笑,什么也没说,只宽慰鼓励了几句,让他平常心。
燕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,只勾起唇角,直愣愣的盯着她,眼里多了些玩味儿。
傅嘉鱼脸颊微热,别开脸,轻轻打起车帘一角。
马车到贡院时,贡院门口已经站满了五湖四海前来赶考的士子,场面十分热闹。
大炎立国不久,正是广纳贤才之际,因而将前朝三年一期的春闱改成了一年一次。
前些年,天子为了清算徐氏一党,耗费了不少人力。
徐氏一族在大炎根深蒂固,被拔除势力后,犹如将大炎的人才库掏空,整个前朝为此空虚了好几年,除了一个苏大人和安氏,朝中几乎无人可用。
是以,天子十分看重科举。
此次专门命安王巡考,朝中大儒文渊阁大学士领御史中丞赵时谦做主考官,又特意让皇宫禁卫军玄鹰卫来负责此次科举的护卫。
傅嘉鱼一下车,举目一瞧,便看见贡院门口整齐划一的站着两排禁卫军,一个个冷面无情,腰悬长剑,神情肃穆,气势森严。
若有那心性差的举子,只怕吓都快被吓死了,许多人都站在外围,根本不敢靠近。
门口停着各色华盖马车,普通人则骑着驴前来,达官贵人也罢,贫穷士子也好,一个个都十分紧张。
不少学子手里还捧着书,趁时间还早,有空便多背几句,四处都是朗朗的读书声,将本就紧张的考试氛围烘托得更加焦灼。
傅嘉鱼心口提了提,虽不是她参加考试,这瞧着这阵仗,不知为何也紧张了起来。
“姑娘,你看,那是承恩侯府的马车。”人影憧憧里,疏星举着伞,指了指不远处一辆极为低调的马车,“二公子这时候还有心情来考试呢?难怪用上了这辆马车,这可是往日里府上婆子出门买菜用的。”
傅嘉鱼顺着疏星的手指看去,果然见傅双笙皱着眉头脸色不好的从马车里下来,也不与旁人说话,带着书童走到廊下避雨去了。
四周有人看见了他,自然要对他家最近发生的事儿说道一二。
有人登时调侃起他妹妹与卫国公府庶子在定国寺的风流韵事,还讽刺的笑说,“李家不肯娶,我周家倒是愿意纳令妹为妾,不知傅公子意下如何啊!”
“我妹妹不可能做妾!”
“不肯做妾,那也要有人肯娶啊!哈哈哈哈!你看你妹妹配吗!”
傅双笙自小宠爱傅双雁,听到这羞辱的话,气得与那周姓纨绔动起拳脚来。
可他那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,哪里斗得过一个纨绔子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