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。”
“好……好吧。”
燕珩大手抚过小姑娘的脸,半晌,从床边起身,离开了沧水阁。
疏星总算长长的舒了口气,急忙趴到床边,探了探傅嘉鱼的额头,果然已经有些退烧了……
“真是谢天谢地……”
……
“听说太子殿下明日就要启程回东京了,马金枝昨个夜里自己在房里哭了一宿。”谢流芳摸了摸自己酸疼的后脑勺,倚在软榻上,笑眯眯道,“真是难为她在谢家投机取巧演了这么多出好戏,我还以为太子殿下临走前怎么说也要把她带走的,没想到啊,她倒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了。”
傅嘉鱼没搭话,轻轻蹙着眉心。
谢流芳又道,“小五,你说奇不奇怪,我最近这后脖子特别疼,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,要不让你那大夫也来给我看一看。”
傅嘉鱼眼皮都没掀一下,“那是看妇科之症的,你确定么?还是让阿兄从外面请个郎中来看看吧。”
谢流芳忙缩回脖子,“那还是别了,这要让阿兄知道了,我就没办法跟你一道去东京了,他肯定会让我以休养身子为由,留在宿州。”
傅嘉鱼坐在书案旁,低着眉眼,在看最后一本账册,忙得不可开交。
屋中燃烧着几盏鎏金鸟兽灯,入秋后,天气便开始凉爽下来了。
九月流火,今年洪灾过后,一层秋雨一层凉,这还没开始入京呢,她已经穿上了带毛的披风。
宿州城里近一年来的所有账册她必须在明日之前查完,随后交给两位舅舅。
明日,她要与太子的车队一起回东京去,顺便,娘亲留给她的几处金矿银矿,她也该去看看,手里的事情太多,只要不去想那个人,她这心情也越发轻快起来。
“小五,快睡吧,这都快子时了,明日我们还要早起呢。”谢流芳是整个谢家最轻松的那个,她此次去东京,只单单为了她的婚事,因而行李带的不多,旁的衣服首饰之类的去东京再置办也不迟,反正谢家最不缺的就是首饰成衣店。
倒是傅嘉鱼清点完账目后,还得跟阿兄对一下他们将要带去东京的箱奁。
谢流年这次去东京,是要跟她一起去看看东京的产业,将来谢家要搬到东京来,宅子田地别院都要重新置办。
他自己的东西倒不多,但他为傅嘉鱼与谢流芳准备了诸如特产衣服吃食干粮等物。
“还有这些药,除了路上需要现熬的药材,我还让大夫给你捏了几个药丸子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谢流年将一只玉瓶放在她手里,唇边萦绕着一抹浅笑,“时候也不早了,你赶紧去安置吧。”
傅嘉鱼心里一片暖意流淌,在灯下望着谢流年温润如玉的眉眼,笑着调侃,“阿兄,你这么好,将来可要便宜了哪家姑娘?”
谢流年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失落,顿了顿,温声笑道,“阿兄不成婚也行,只要你们好好的,阿兄便一辈子无憾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