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谢家老宅,见过谢老太爷,以及族中几个其他的姊妹兄弟。
随后,谢流年亲自前来引她去三房的院子,那是娘亲做姑娘时曾经居住过的沧水阁。
沧浪之水清兮,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,可以濯我足,娘亲的沧水阁与卫国公府的濯缨阁一脉相承,连风格都相差无几。
傅嘉鱼一点一点走过娘亲住过的宅院,好似在这院中,看见那个久不在她身边的女子在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。
“昭昭。”谢流年吩咐管家重新买了几个侍婢与嬷嬷,“这些人都是经我的手买的,你不用担心,放心用着,只管让她们在院中洒扫做些杂活儿,你身边还是用你自己带来的人,方可安心。”
他才回来不过一日功夫,便已经安排得如此妥帖稳当。
傅嘉鱼回过神来,心中微暖,看向这个温柔的大哥哥,“阿兄。”
谢流年坐在椅上,像是常来,对这院子格外熟悉,“昭昭还有什么需要的,只管跟阿兄说。”
傅嘉鱼道,“我没什么需要的了,多谢阿兄。”
谢流年侧过脸来,又垂下眼,浓长的睫羽覆上那双乌黑的眼,为他平添了几分悲伤,“昭昭,是阿兄对不住你。”
傅嘉鱼摇摇头,“与阿兄无关。”
是有人贪心不足,谢流年何其无辜?
“总之。”谢流年温和的笑了笑,道,“昭昭既然千里迢迢回了宿州,就安安心心在宿州住下来,有阿兄在,不会让人欺负你,就算是我爹和二叔也不行,这谢家的继承人本就是昭昭,你莫要听家中他人胡说,阿兄从无霸占继承人位置的野心。”
傅嘉鱼没说话,拿过自己准备好的礼物,递到他手中,“家中姐妹兄弟都有,这是给兄长的。”
谢流年心中微动,接过那沉甸甸的盒子,不知为何眼睛有些酸涩,“这些年,昭昭一个人在京中受苦了罢?”
傅嘉鱼长睫微颤,所有人都只会自责质问她为什么要退了卫国公府的婚。
就连谢老太爷也不例外,对她放弃李祐一事,言语间也多有责怪。
没有人关心她在卫国公府的十一年是怎么过来的,他们只知道她放弃了一条荣华路,舍去了跻身权贵最便捷的法子,是愚蠢,是短视,面上他们亲切的叫她一声昭昭,私底下只怕已经不止骂了她多少回。
谢家小辈
直到现在谢流年的一句话,叫她忍不住热了眼窝,“我没什么受苦的,只是既然已经与国公府退了婚,还望阿兄在族中多替我周旋一二,我不想让人再用弃妇二字来侮辱。”
她抬起干净素白的小脸,“我并非被李祐抛弃,是我不要他,我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。”
谢流年眸中多了几分欣慰,“我就知道,三姑的女儿不同凡响,这件事交给我。”
“喂!傅嘉鱼在不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