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滴滴的大姑娘回老宅,没处可去也就罢了,只能抛头露面的在酒楼中。
说起来当初还是多亏了谢家三房的谢迎,才有了谢家今日。
没想到,谢家大房二房竟这般六亲不认,无情无义,日后谁谁敢买谢家的东西?
百姓们议论起来,一面说三道四,一面指指点点,那脏水,是一盆一盆的往谢家几个主事人身上泼,人心都快乱了。
……
谢家老宅里。
主位上坐着谢家大爷谢轻侯。
二爷谢无宦则垂眸坐在右下首方,手中捻着一串佛珠,态度悠闲,神情散漫,身旁是他的夫人张氏。
大房主母几年前已经去世,谢轻侯一年前续弦了二十出头的刘氏,
刘氏容貌秀雅,颇得信任,如今掌管着谢家老宅的后宅大权。
如今安静的坐在谢轻侯身边,嘴角微抿,一双精致的吊凤眼精芒暗敛,瞧着颇有几分手腕儿。
张氏笑了笑道,“依我看,再等上几日,等来太爷的寿辰一过,再由大嫂出面,派人去将她请回来,到那时,我们也往她头上按一个不孝顺长辈的污名,到时看族中老人们又怎么说。”
刘氏笑而不语,没答应,也没反对。
“不过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,瞧瞧你们怕成什么样。”谢无宦轻描淡写的挑起眉头,对主座上的男人道,“大哥,你不会当真怕了三房,要将咱们手里的财富尽数交还给那丫头吧?”
他又道,“你们别忘了,她现在姓傅,是承恩侯府的人,跟我们谢家有什么关系?就因为她娘是谢迎?”
说起谢迎,大家神态各异的安静了一会儿。
一个早已死去之人,却用她生前建立的商业帝国养着这偌大一个家族。
更何况,他们还是有手有脚的大男人,是族中尊贵的长子次子,被一个女人养着,还是他们曾经最看不起的妹妹,没有人心里不膈应。
已经很多年没人敢在他们面前提起谢迎两个字了。
谢无宦也知自己说错了话,轻咳一声,找补道,“说到底,她也只是个女人,什么都不懂,听说在国公府里早就被养废了,一心只想着情情爱爱,跟国公府世子那么好的婚事都让她自作主张退了,她心里可有我们这两个舅舅?还跟一个什么名不见经传的丑男人成了婚,还是在与世子退婚前就跟别的男人无媒苟合……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将大炎的礼法放在眼里?这些事儿要是说出去,我都嫌她丢了我谢家的脸面,她现在回来争夺家产,有什么资格?”
“人家哪里是争夺家产?”刘氏笑盈盈道,“二弟没听外面怎么说的?人家是拿回母亲遗物,天经地义。”
“我呸。”谢无宦道,“这么多年过去了,这些店铺田庄早就是我们大房二房的了,什么时候是她母亲的遗物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