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再大张鼓的整治那些为徐家求情的人,人人都道天子年纪大了,生了慈悲之心,许是要放出废太子重回东宫了。
这才让安家惶恐不安起来。
安王以东宫储君自居,在京中各种拉拢人脉,徐公子得以高中,定是入了他的眼。
他昨夜人皮面具损坏,也不知今日的新面具会不会在安王面前露出马脚……
傅嘉鱼越想越担心,手指紧张的蜷缩了起来,快步回到屋中,取了披风,便往外走。
莫雨扯着嗓子喊,“少夫人,你去哪儿?”
傅嘉鱼头也不回道,“去辉月楼。”
莫雨道,“少夫人等等我,我去准备马车!”
……
辉月楼里,文人雅士,齐聚一堂。
席间,众人吟诗作对,时而觥筹交错,热闹非凡。
但凡有了功名的人,皆知今日乃安王宴请,纷纷铆足了劲儿在安王面前献殷勤,以求得一个好官职。
唯有燕珩不动声色,老神在在的擎着酒杯,偶尔漫不经心的喝上一两口。
灯火阑珊意融融,金乌西去,月华如水。
辉月楼内华灯初上,映照出那一张张急功近利的脸。
燕翎含笑举杯与众人共饮了最后一杯,学子们热热闹闹的散去,临走前,都在安王面前点头哈腰求提携。
今日安王身边还有崔铉与宋云峥两位年轻勋贵陪着。
二人皆是朝中要臣,虽说都还年轻,手中却都已有了一些权力。
崔铉在中枢任职,宋云峥又是兵部主事,安缄默此次犯了大错,被天子投进了宫中禁狱,到现在也没放出来。
安贵妃亲自入宫为兄长求情,天子却闭门不见,一夜之间,安家上上下下,人人自危。
燕翎请他们一道过来,也有暗中讨好的意思。
只可惜,宋云峥无心权力之争,对安缄默一事,作壁上观,隔岸观火。
崔家与安王府还有一桩姻亲,崔铉倒是在席间陪了几个笑,并未与安王撕破脸破,只是说起帮安将军一事,又没了下文。
安王不是看不懂崔铉想撇清关系的神色,意味不明的笑了笑,“崔兄,崔四姑娘最近可还好?”
这便是提醒他,安王府与崔家,迟早会结亲,让他自己掂量掂量其中的轻重。
崔铉神态恭敬,又带着一丝淡漠,“舍妹还好,只是仍旧被祖母禁足在院中,不能出来,只怕也不能参加殿下的生辰宴了。”
安缄默被下狱,安王的生辰宴便成了个东京城讳莫如深的一个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