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安缄默已经被发现,那剩下的事儿,一切便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了。
傅嘉鱼眨眨眼,从车窗处收回目光,“臭豆腐?那是什么东西?”
“就知道昭昭没吃过。”张娘子心情极好,笑说,“一会儿姐姐带你去尝一尝,真是世间难得的美味,昭昭试了就知道了。”
傅嘉鱼长在卫国公府,宋氏管她极严,哪里见过臭豆腐这样的东西,一时心中亦好奇得紧。
张娘子忙让车夫调转马头,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。
路上人声鼎沸,分外热闹。
傅嘉鱼时不时便撩起车帘往外打量。
这东京城中,最不缺的便是权贵豪富的车马,可路过城门口时,她还是一眼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骑马出城的奇怪身影。
“张姐姐,你看那个人像不像苏大人?”
张娘子侧过头,“哪儿?”
傅嘉鱼忙道,“城门口。”
那人身影极快,没一会儿便已经出了城门,张娘子自然没看清,提唇笑道,“昭昭是不是看错了?苏大人从不出城,而且他是神宫的主人,宫里那位随时会召唤。更何况,现如今归一楼建成在即,他更不能随意离开东京。”
傅嘉鱼目光悠远了几分,喃喃自语,“可是,那道背影真的很像他……”
张娘子没放在心上,苏梦池那样的人物,也不是她能随意揣摩的。
只要他不会坏了殿下的大事儿,她不会多管闲事。
傅嘉鱼纠结了一会儿,也打消了疑虑,大概是她看错了吧,毕竟她只见过苏梦池一面,仅凭一个背影又能说明什么呢?
总不能,他还会冒天下之大不韪,亲自去北戎看长公主不是?
……
夜黑风高,关外来的良驹一路奔驰,马蹄声回荡在山涧中,恍若奔雷。
从东京城门出来,途经一条通达北方的官道,到了夜里,四处逐渐荒凉。
可马背上的男人却没有片刻停歇,乌黑沉酽的眸子冷得好似一抹清雪。
张乾有些受不住了,紧绷着脊背,骑马紧跟在男人身后。
“大人!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!马上就要下雨了,前面是一道天险,因连月的小雨,山石从上面落下,堵住了那条近道!”
苏梦池这才勒住缰绳,长吁一声,胯下的黑马立刻人立而起,又重重踩踏在地。
夜雨倏然而落,厚重的天幕没有半点儿亮光。
男人清瘦的身影被夜色拉得很长很长,他整张脸藏在厚厚的黑巾中,只露出一双矍铄锋利的眼睛,“还有什么路,可以尽快赶到边境。”
张乾颤巍巍的拉住绳子,擦了擦头上的热汗,“我们可以绕远道,从西边的官道走,只是需要费时三日……”
苏梦池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,浑身寒气四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