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烨哈哈哈笑了几声,觉得没意思极了,卫国公府本来只有一个李祐值得他一看,如今李祐也跟个傻子似的,真是没意思。
他也不回答,直接扬长而去。
独留李祐一人,望着徐玄凌与傅嘉鱼离开的方向,面色难看,浑身怒火,心口宛如凌迟一般疼痛起来。
……
春闱结束后,春榜一出。
傅嘉鱼亲眼看见徐玄凌的名字挂在一甲第一上,莫说喜悦,便是感慨也是有的。
回了徐家小院,朝中的赏赐也下来了。
布匹粮食金银,南疆来的瓜果,还有名家打造的文房四宝,看得前来围观的甜水巷百姓们眼花缭乱。
家中头一次有这样天大的喜事,傅嘉鱼自然高兴的睡不着,让前来看热闹的孩子们都留下来吃了饭,只要前来恭贺的,她都大大方方的给了红封。
第二日殿试,她便亲自起身,服侍徐公子更衣洗漱,又亲手替他梳了发髻,再束上一只白玉冠。
这只白玉冠是她专门让吴伯伯替她买来送给徐公子的礼物,上面雕刻着蟾宫折桂,寓意吉祥。
整理完男人的墨绿色长袍,傅嘉鱼小脸微扬,“听说参加殿试的有五十六人,人倒是不多,只是听说今年的学子各个才学出众,除了李祐,还有一些江南学府出来的……”
昨日在榜下,她便专门打听了一番。
大炎疆域辽阔,南北贯通,当年定都时,由徐皇后推荐,定在北方的东京城。
那时的北方气候恶劣,多蛮夷,百姓民智不开,家中读书的人特别少。
是徐皇后与天子定都之后,在北方广建学府,由朝廷补贴,让贫苦人家的孩子进入书塾读书,北边儿才渐次好了起来。
而富庶的江南,各大学府文脉深,学风盛,人才辈出。
论文才,北方自然比不上南方,昨日三甲春榜,南方学府的学子便占了大半。
她一回来,便开始忧心,虽然徐公子已经考中了三甲,但殿试才是重头戏。
能得个什么名次不重要,重要的是……
天子乃是大炎的开国之君,即便已有多年不理朝政,迷恋炼丹数十,但她没记错的话,那位心思缜密,城府极深,自然是目光矍铄,智多近妖。
徐公子曾是东宫伴读,也不知天子还识不识得他,这要是在大殿之上被认出来,岂不是很危险。
不过废太子行事妥帖,应该不会轻易将徐公子置于危险之中。
她嘴角微抿,歪头仔细打量男人的脸,看了一会儿,便觉得有些古怪,忍不住伸出手指,落在他脸上的疤痕上,“这些伤,多少年了?”
燕珩握住她的小手,淡笑,“应该七八年了,怎么了?”
傅嘉鱼借着天光又认真看,那些疤痕纵横交错,丑陋异常,有烧伤,也有刀伤。
她眉心轻蹙,“是太子为了让夫君潜伏在东京,故意让你在脸上留伤的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