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头风冷,疏星跟个行尸走肉一般,走到衣架旁将披风取下来替自家姑娘穿上。
傅嘉鱼顺势握住她冰凉的小手,总感觉今夜的疏星有什么不对劲儿,“疏星,你哭了?”
疏星身子轻颤了一瞬,踮起脚尖将那披风的带子系好,微微一笑,“姑娘别担心,奴婢没事儿,只是刚刚在大殿为家人祈福,想我弟弟了……”
“原是这样。”傅嘉鱼松了口气,宽慰道,“你弟弟的病不打紧,等从定国寺回去了,我让人将他送到清江府去医治。”
疏星眼巴巴的望着自家姑娘精致和蔼的面庞,滚热的泪水瞬间落了下来。
她忍不住下跪,“多谢姑娘。”
傅嘉鱼笑着将她扶起来,“你与月落姐姐同我便像是一家人一般,你弟弟就是我弟弟,何必说谢?”
疏星张了张唇,脸色惨白如纸,可事到如今,她没有半点儿办法再回头。
“姑娘,我们……出门吧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江氏之事,越少人知道越好,这些侍卫,姑娘便让他们留在这儿,路上奴婢护着姑娘,绝不会出事儿……”
傅嘉鱼顿了顿,心头那抹不安越发浓烈,“疏星……”
疏星红着眼道,“奴婢在。”
傅嘉鱼看着她,不知心中是何种滋味儿,良久,温柔的笑了笑,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中计!
一路上,她感觉疏星的脚步走得极慢,像是在拖延什么。
不过,她并未多问。
很快,便跟着疏星来到一处偏僻无人的禅房。
疏星上前轻轻敲了敲门,不等里面回应,便将房门推开,然后转过身来,殷切的望着她,“姑娘,江姑娘就在里面,你进来吧。”
傅嘉鱼神情若定的提步走过去,人刚进房间,房门便被身后的疏星关上了。
然而,屋子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江姑娘,她一眼便看见李烨神志不清的躺在矮榻上,眉头紧蹙,俊脸发红,目光迷离,身上衣襟大开,露出大片胸膛,似乎是被他自己扯开的。
他状态很不对劲儿,眼神暧昧缠绵,泛着不正常的潮红,跟她曾经吃了祖母送来的那种药之后脸色很像,怕是中了春药了!
她顾不得再看,脸色急变,慌忙转过身,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儿,“疏星!”
疏星登时在她面前跪下,一脸愧责的哭道,“姑娘,奴婢……奴婢只怕是对不住你了……”
……
没过多久,疏星飞快打开房门,又慌里慌张的将房门关上。
四处环顾了一眼,见无人瞧见,然后才一头扎进浓黑如墨的风雨里,急匆匆朝傅双雁的禅房跑去。
李晚烟端坐在椅子上,想起白日的事,仍旧一脸躁郁,又担心今日她出的丑被顾三公子看见了,回头她这婚事当真保不住了,那时才真是得不偿失。
更何况,事后她去寻三公子送香囊,那男人顶着一张桀骜不驯的俊脸,只用下巴看着她,对她残忍道,“你的香囊,本公子为何要收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