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中一疼,很想告诉他,她根本不介意他的长相,他不必如此自苦。
不过男人不等她开口,便拉着她起身下车,一向稳重的神色有片刻慌乱,“天色不早了,昭昭,我们还是赶紧下车,若不然一会儿天黑了,又下着雨,路上不好走。”
夜色降临,雨越来愈大。
旁的马车里都没什么人了,所有人陆陆续续都进了庙里。
傅嘉鱼与徐公子下了车,月落与疏星早就备好了伞守在车厢外。
“程家的马车怎么还停在这儿?”月落眯了眯被打湿的双眸,疑惑道,“程家比我们还先来,怎的程家三姑娘还在马车里不下来?”
傅嘉鱼顿了顿,“也对,程令仪怎么来了?”
程家并无男儿下场啊……她来定国寺做什么。
疏星裙摆都快湿完了,自然没心情关心什么程家不程家,“哎呀,雨好大,姑娘还是快走吧。”
傅嘉鱼提着裙摆,大半个身子在徐公子怀里。
她似有所感,往左手边一辆马车看去,只见半大的车窗里,露出一张白森森的精致小脸。
程令仪肤白如雪,双眸如炬,往她这边直勾勾的看着,也不知是在看她,还是在看谁。
很快,眼里便似红了一圈。
她越发不解,她怎么还哭了?
一双乌黑的眼睛水盈盈的,又隔着雨雾,看起来当真是可怜极了。
李晚宁的小手段
她不知为何,心头蓦的跳了一下,本还想多看几眼,便被男人温热的大掌牵住了小手。
男人声线很低,“昭昭,走。”
她忙不迭点头,“好。”
……
到了幽静的禅房,燕珩便借口沐浴,去了里间隔出来的小空间整理人皮面具。
有女主子在,莫雨总是不太方便,与吴青柏派来的其他侍卫放下行李,便一道在外间的客舍里休息。
傅嘉鱼与两个丫头坐在正屋里。
她抖了抖身上的衣裙,只感觉浑身有些发冷。
月落担心她受寒,赶忙让疏星去烧热水。
定国寺平日里受了这些达官贵人不少的香火钱,因而,为了迎接各府上的贵人,寺庙里有给每间禅房分发炭火。
只是到了傅嘉鱼这儿,便什么也没有落着。
屋里连根像样的蜡烛都没,黑漆漆,冷冰冰的,不像话。
“月落姐姐,根本没水可烧。”疏星委屈的咬了咬唇,忿忿道,“真是狗眼看人低,隔壁卫国公府怎么就亮堂堂的?还有长信侯府,大姑娘名声臭成那样,那些看人下菜碟的人还为她准备了那么多斋饭,我们也没做错什么啊,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