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凤不喜欢这些俗务,既然小苏喜欢以后叫他弄吧。
小苏很有心计的悄悄记下,可一时自作聪明,见一个大臣的年礼太素了,瞧着一个红色花瓶很漂亮,就自作主张地放进去一起送过去了。不想事情就坏在了这个花瓶上。
那个大臣夏天的时候父亲去世了,虽是过年可有眼力见的送来的东西都是素净的,偏偏华郡主府送来个红色花瓶,还是放在其他素净的物件上,那个显眼就别提了。这个大臣是清流一派的核心,平日里还算半个言官,大公主一直想拉拢她,都没有如愿,只好交给月华。这个大臣知道大公主的心思,也知道月华是大公主的人,可她认为大公主品行不端,堂堂一国的长公主没有半点长公主尊容,只是不好推脱月华送的礼,始终态度含糊,这次终于有了说辞,态度很强硬,言语很犀利,年礼自然原封不动地退回。
月华刚被大公主训斥了一顿,心里正憋闷着,回来就听说了这件事,当即大怒,叫来了白凤问明缘由。
白凤只说他疏忽,月华不信,一查把小苏查出来了,小苏抱着平平跪在月华脚下,哭天抹泪承认自己错了,平平吓得也大哭起来。
“来人,把平郡主抱出去。”月华吩咐。
过来个侍儿过来抱平平,小苏哭得更厉害,平平看爹爹哭扭着身子哭声更高。
“我要爹爹!我要爹爹!”
类似这种情况小苏都会抱着平平出现在月华面前,这是他一贯的行为,为的就是叫月华看在孩子的面上不会为难他。
月华被吵得有点头疼,抚着额角,目光不知道该落到何处。
白凤垂着眼跪在那,听着那边的动静,一脸的平静,事实上他心里也没有半点起伏。
他的神情很快落到月华的眼里,胸口忽然就感到一阵窒闷,没再管脚下这对父女的哭声,起身来到白凤跟前,站在那,微微垂头看着白凤,一言没发。
觉察到了月华的异样小苏和平平父女俩也停止了哭声,都向这边望来,感到气氛有些压抑。
“你想要干什么?嗯?”月华终于出声了,低沉的声音压制着什么东西。
“是我疏忽,请郡主责罚。”白凤淡淡地道,像在说别人。
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!”月华怒道,提高了声音。
平平一哆嗦,小苏赶紧抱紧,也吓得身体颤动。
月华很少动怒,至多是冷声训斥,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月华发这么大的火,尽管不是对他,可他也害怕。只是有些奇怪,不是他做错的事吗,为什么对白凤发火,随即是庆幸,又默默祈祷神明,千万不要在冲他来了,下次他再也干年礼的事了,谁知道谁家死了人,太可怕了!
“你身为侧夫不管家,你身为侧夫年礼叫侍郎插手,你……”月华俯身怒斥,“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!”
白凤,沉默。
月华想到他一次次拒绝同房,想到他刚才那种置身事外的样子,想到他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态度,又想到大公主那番恶语相伤,回来竟没有一个人能宽慰,她有夫啊,夫还是才子,可是对她只言片语都没有,这些年来他同她才说过几句话!疏忽?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会疏忽,他就是不用心啊,不,他的心根本就没在这!他到底想要干什么!又恨又气又是委屈,手攥成拳头。
“白凤!”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,“你若不愿在这个家呆着,就搬到你那个破书铺去!”疾步离开。
月华这句话一出,在场的人都呆了,怎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