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陈曦进来还有点不好意思地站起来,一副局促不安地样子。
包间不太大,一张圆桌,一个洗手间,她老爹招呼她“曦曦,来坐这边。”
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爸爸也加入了催婚一族,之前他从没有过问过自己的事,陈曦还以为他和自己是统一战线的,现在看来不是了。
“这是邬汉飞,我们学校新调来的小邬老师,教历史的。”他爸爸介绍道,又像邬汉飞介绍陈曦“这是我女儿陈曦。”
“陈小姐你好。”他几乎要给陈曦鞠个九十度的躬,如果陈曦没看错的话,他额发间都开始冒汗了。
跟她相亲有这么煎熬吗?
不过想想也是,哪家相亲是女方父母在场,三个人一起相男方一个人,简直像是一种考察。能不紧张才怪了,更何况陈曦老爹是学校副校长,上级在场压力更大,恐怕一言一行都要仔细斟酌。
陈曦顿时可怜起了邬汉飞,觉得自己父母简直是在胡闹。
陈曦跟邬汉飞点了点头,坐下来。
她看着邬汉飞这样,自己反而一点压力都没有了,因为压力这东西是个恒定值,一方全部拿走,另一方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压力。
她打量着头都要低到桌子底下的邬汉飞,对方感觉道她的视线,恨不得打个洞钻到地下去。
他长得挺可爱,白白胖胖,和陈曦一样都属于白皮,一紧张就要脸红,那红都蔓延到脖子底下去了。
陈曦忽然想到,自己害羞的时候不会也这样吧?
这可真是太明显了。
他穿着打扮太老土了,本身比较胖,穿着还像个理工男,好在他头发蓬松,看着不油腻,也没有长痘或者身上有什么味道,男生其实只要干净点给人的印象就会比较好了。
服务员敲门开始上菜,陈曦只管吃,聊天的事情让她爸妈去做。
是他们要相亲,又不是她。
况且邬汉飞不跟她说话还自然些,不然那汗都能滴进碗里了。
“小邬好像是今年毕业的吧?”张女士问邬汉飞。
邬汉飞用纸擦了擦额头的汗,点头“嗯嗯,今年毕业的。”
“本科还是硕士?”
“硕士,我读的教育心理学。”
“哦,这样。”张女士夸赞了一句:“小邬看起来就是个乖孩子,在学校里成绩肯定也很好吧。”
“没有没有,就还过得去。”邬汉飞谦虚道。
这年头,硕士刚毕业就能进市区里的高中,不是自身实力硬就是后台硬,看他这样,明显是前者。
陈曦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,边吃边听她妈妈套话。
这些话毫无疑问都是套给她听的,作为相亲队伍的先锋军,她肯定在家里就把邬汉飞的家底打探清楚了。
糖醋里脊裹着橙黄的酱汁,酸酸甜甜的,是陈曦在这家酒楼最喜欢吃的一道菜,今天也不算白来。
“唉我家曦曦,叫她继续读书她不听,大学毕业就出来找了个工作,现在市场上都是硕士博士了,哪里还有本科生的位置呢?”
“陈小姐也是今年毕业的吗?”邬汉飞扶了一下鼻梁上下滑的眼镜,顺手擦了擦鼻梁上的汗。
“哪,你看她哪里像是今年毕业的人呢?”张素芬一副愁容,好像陈曦不是工作了五年的人,而是一个至今漂泊在外找不到工作的小垃圾。
邬汉飞鼓起勇气看了一眼陈曦,觉得她样貌稚嫩,皮肤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白皙光滑,看着年龄很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