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着10号球衣的乌野队员不带任何犹豫起跳,排球与手掌接触发出剧烈声响,硬生生将对面的防御撕开一道缺口。
他放在屏幕上的手指颤了一下。
哦哦,这,这也太帅气了吧!
把薯片袋子放在一边,虎杖悠仁双眼亮闪闪地将手机从桌面端起,快把脸颊贴在屏幕上。
比起职业选手的比赛,由高中生参与的春高或许技术上并不如前者娴熟,但绝对具备观赏性。
特别是矮小者却能藐视巨人们的情景——实在很难不让人心潮澎湃起来啊!
他津津有味把这场比赛看完,甚至一时忘了去做晚饭,关掉视频的动作意犹未尽。
活动着长久维持同一姿势而有些发僵的四肢,房间随视频结束而安静下来后,日向翔阳的声音在他耳边再次回荡,
“我个子不太高,但,我能跳,比他们跳得都更高!”
从完全不懂规则的排球外行视角脱离,虎杖悠仁忽地意识到,日向翔阳,比他崇仰的“小巨人”还要矮上一些。
而且听他所言,雪之丘中学没有设立排球部,他经常被迫去蹭女排的练习或是自己训练。
诶,都没法用“艰苦”二字来概括翔阳的训练环境了啊。本身身高就居于劣势,还没有经过系统训练,全靠自己摸索……
依旧喜欢排球啊。
虎杖悠仁本来稳当托举着手机的手掌震了一下。
翔阳的性格,区别于他过去十几年人生所遇见的大部分人……怎么说呢。
有种,近乎纯粹的执拗,又或者说执着,热爱?找不到完全合适的形容词……
此时此刻,特别是观看完宇内天满的比赛后,虎杖悠仁不可控制去联想……翔阳打球时,是什么样子呢?也像小巨人一样吗?
某种无法用语言详细描绘的热流钻进了虎杖悠仁的心脏,涌动,汇入四肢百骸。
可恶……!想着想着,想要下周末快点到来了啊!
在期待的心情里,一周时间几乎能说是转瞬即逝。放学前,学校老师把高中的志愿填报单放了下来,多次嘱咐虽然只是初次志愿的调查,也要谨慎填写。
尽管对去哪所中学秉持无所谓的态度,虎杖悠仁还是规整把志愿单折了两下,放进包里。打算带给爷爷看,询问他的意见。
周六,他在爷爷病房待了一天,安静等待爷爷苏醒。
老人沉睡的时间比过去越来越长,但情绪又相较之前稳定很多,说话时也不再有大幅度的波动。
望着病床上爷爷安稳的睡颜,虎杖悠仁说不出这究竟是好兆头还是恶化的前兆。
他把志愿单放在病床旁,拿了热水瓶,从门前走了出去。
热水“咕噜咕噜”流进水壶。他拧紧瓶盖,在这时,他背后的护士站传来交谈声。
男生的声音本身偏冷淡,但透露出浓重的迷茫,使听感上像有些呆愣愣的,“护士小姐,爷爷他还有其他东西留在这儿吗?”
爷爷?
虎杖悠仁悄悄竖起了耳朵。
和虎杖悠仁最熟悉的那名护士在值班,负责接待病患亲属。她似是于心不忍,说话时声音放轻了不少,“我们整理过了,病房确实没再留下其他东西。”
“或者,你去青叶南医院问问吧?我印象里,你爷爷是从那家医院转院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