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珠见了,微不可查的冷笑一声,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。
月婵低头喝茶,却也不说话。
婉容挑了挑嘴角,要说什么,又咽了下去,她心里明白,珍珠是看不上月娥的行事,自家人,哪个不知道她日子过的紧巴巴的,还愣是充什么大头鬼,想着要压月婵一头。
在外人面前也就罢了,自己家里也来这套虚的,没的让人牙酸。
月婷见月娥给了礼物,也从怀里摸出一个金色的小佛像递给明诚:“这是三姑姑给的。”
看月婷肉痛的表情就知道了,这个佛像一定价值不弗,怕是月婷剩下来的难得的好物件。
明诚行了礼,谢过两个姑姑,拿着礼物去了里间,月娥看看四周,笑笑:“听说哥哥嫂子回来了,就和太子妃说了一声,回来瞧瞧,多久没回来了,这一回来……”
说着话,她低头擦了一下眼泪:“看到家里没什么变化,我这心里一时间又想到小时候的事情,越发的怀念以前,当时,太太也没有什么病,治家也难得的严谨,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,太太说病就病了,如今还出不得门,我这个做女儿的,也见不得一面。”
婉容不说话,珍珠却是受不住了,月娥话里的意思还不是让放出刘梅来,笑话,真要把刘梅放出来,还有她辛珍珠什么事。
“二姑太太,你这话可不对。”珍珠撇了撇嘴:“当年老太太可还在呢,老太太才是真正治家严谨的,不但教出了老爷那样一个孝顺儿子,更教导的大少爷中了探花,孟家也算是延下了书香门第的名声,可怎么到了二姑太太嘴里,这净成了太太的功劳。”
说着话,她冷笑一声:“就说功劳,也是先太太的功劳,要知道,太太可不是什么正经八抬大轿进门的,不过是小妾扶正的,能有什么……”
她这么鄙夷,直气的月娥月胀红了,手指掐着桌沿,差点掐掉一块,不过,月娥能忍,没有和珍珠反目。
月婷可就不一样了,这丫头从来都是爆脾气,一拍桌子站了起来:“你这叫什么话,太太就是扶正的,那也是太太,比你这个小妾强了不知道多少,我竟不知道,哪有人家小妾管家,还大大方方说自家太太不是的。”
珍珠这么多年在孟家也算是有头脸,站稳了脚跟,孟家下人里也有不少她的死忠,她自然是不怕月婷这个嫁出去的女儿的,腾的一下子也站了起来,一拍桌子:“三姑太太,别的不说,我好歹也是你的姨娘,是你的长辈,有你这么说话的。”
“什么姨娘?”月婷连声冷笑:“我正经姨娘在刘家呢,可不是你这么个东西。”
说着话,她脾气上来,有些不管不顾的样子,几步上前:“辛氏,别以为大家都是傻子,你也不过是巴结着月婵和嫂子上的位,用的也是阴私手段,上不得台面的,你有什么能耐在这里大言不惭,哼,不过是个小人,看着月婵得了势跟着往前凑罢了。”
“好了!”月娥阻止月婷,笑道:“妹妹这叫什么话,还不赶紧给姨娘赔不是,谁叫咱们姐妹没本事没能耐,不像大姐好手段,不说拢住了九王爷,难得的肚子也争气,生了个闺女,让皇上疼的什么似的,看着这个孙女竟比正经的儿子女儿都好,咱们没那份能耐,自然也没人巴结,要怪,只能怪咱们自己,可不能怪姨娘马蜂眼,净捡高枝飞。”
她这话里有话,极尽冷嘲热讽,弄的珍珠脸上都红了起来。
月娟有些坐不住了,才要站起来和两个姐姐理论一番,却被婉容一把拉下。
月娟到了议亲的年纪,婉容可是不会让她出这个头的,说的好听了,是维护自己姨娘,说难听,就是对长姐不敬了,到时候,传出什么,于名声有碍,万一寻不到好婆家,这孩子一辈子可就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