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后,男人似笑非笑地扯了一下唇角,略带讽刺地说。
“是啊,因为,折磨你,看到你痛苦、纠结、矛盾的样子,我会感到很开心,我倒是有些怀念以前那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了?怎么样,惊不惊喜?”
亲耳听到那个人无情的坦白,语鹿所有的思维仿佛被一只蛮横的大手拉入了另一个空间。
她脑海里不能控制的回忆起不久前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,那时候他们之间虽然有隔阂,但他……他也有过照顾她,护着她,带着她成长的温情时刻。
她会疑惑,他可能也没这么坏——人都是多面性的,一个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坏,也不可能黑到底。
现在,她看着他,听着他说着这些残忍的话,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人,怎么突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。
很快,语鹿摇了摇头,眼神也沉了下来。
不对。
她的薄司寒这个人一直以来就是这个样子的,喜怒无常,阴晴不定,做事极度利己,凶狠毒辣。
可能他对她好的时候,也只是因为他那时心情比较好。
更难说,他对自己好是不是处心积虑的算计,就为了这一刻收割她难以置信的惊吓时——剧烈反差感带来剧烈的快乐。
她看着自己互相紧握的发抖手指。
一直在忍,一直在忍。
“可是你说我可以跟何子帆继续相处的,你说除了跟你在一起的时候,其他时候我都可以正常的生活,是你说的,是你答应我的。”
她语无伦次,看着眼前这个恶魔,眼里蓄满了泪水。
就像是突然发现自己被欺骗,委屈极了。
薄司寒还是没有过多解释。
“是啊,是我叫你跟何子帆好的,这样躲躲藏藏、遮遮掩掩的游戏才会更有趣。你知道的,有钱人总喜欢玩儿这种人伦和人性的挑战。而且何子帆现在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?只要你继续哄着他,好好演下去,你们之间还是能继续掩饰下去的。”
男人的口气完全公式化,淡漠的声音几乎没有起伏。
最假的借口往往是最真实的。
倘若一切只是为了折磨她,一切便都有了最合理的理由。
可是……说这些无情的话时,他第一次品尝到那种无法用语言诉说的难受。
他总是能毫不费力的说谎。
然而这一次的谎言,让他内心如此挣扎,在他的身体里清晰地释放出来,比任何时刻都感受得深刻!
他牢牢的盯死了她,理智在矛盾与失控中来回摇摆。
话说到这个份上,苏语鹿感到自己几乎心力衰竭。
她觉得自己做人好失败,自己被人骗,被人玩弄到体无完肤也就算了,还连累不相关的人跟着一起受苦。
何子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,被她折磨的草木皆兵。
一切都是为了娱乐薄司寒那点儿没有人性的特殊嗜好。
最终还是忍耐不住,歇斯底里的大喊:“薄司寒,你简直是个变态!”
薄司寒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,他薄唇微抿,英挺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