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毅荣一听,立刻伤感了:
“怎么没人煮我这锅饭?”
刘建深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,笑了笑没说话。
吃完这顿,江彬洗碗。刘建深溜进来,关了厨房门从后面抱住他:“明天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我搞了几瓶葡萄酒,托人从香港带了条金项链,你回去孝敬咱爸咱妈,就说是你自己买的。”
“哎?你不用这样……”
“让爸妈高兴高兴,你的钱自己存着。”
江彬还想辩驳,但转而一想,如果在这种温情的时刻太强调你我之分,反而伤了感情,于是选择沉默不语。刘建深倒也不介意江彬的态度,继续用下巴蹭着他颈窝道:“你要多陪爸妈几天。”
“嗯……”江彬嘴上应着,心里依然坚定着大年初一就回来的决心:“你真不回去?”
“不回去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刘建深沉默片刻,捏着江彬下巴让他回过头来对上自己的眼:“现在说,为时尚早,等你愿意把你有有所保留的全盘托出,我才对你坦白从宽。”
江彬心下一惊,总觉得刘建深似知道了什么,但又觉得可能是狡猾的刘建深在套他的话,于是避开他目光道:“老狐狸。”
“老狐狸”笑着低头一吻。
翌日下午,刘建深送江彬回家,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。
大年夜,路况不怎么好,好不容易到了小区楼下,江彬解开安全带,心中却忽地泛起一股浓浓的不舍。
真是没出息,不过分别两日而已……
刘建深将装着红酒和金项链的购物袋递过去:
“大过年的,嘴甜一些。”
江彬犹豫片刻接过了,低声说了声谢谢。刘建深伸长了脖子凑上前来,江彬红着脸四下张望,确定没人经过才碰了碰刘建深的唇。
刘建深显然并不满意这样敷衍了事的吻,舔了舔唇道:
“回来算账。”
江彬脸更红了,说了句“你自己小心点”便推门出去了。
走进楼道时,仍旧没有听到车子驶离的动静。
江彬从三楼过道的窗口往下看,刘建深的车窗摇下了大半,里头飘出一缕烟……刘建深平日是不抽烟的,江彬怔怔俯视着,直到车窗摇上,车辆发动,淡出了他的视野。
老两口许久不见儿子,自然是热络得很。望着那一桌菜,江彬很是愧疚。父母虽然嘴上不说,其实是很希望他回来的吧?那些电话里的数落,也不过是想证明他离开他们,过得并不那么顺畅。世人总以为是孩子在依赖父母,但事实上很多时候,父母也依赖着孩子对他们的依赖。想到这里,江彬只觉得眼眶酸涩,忙拿出刘建深给二老带的礼物奉上。江爸爸看了那酒年份问他哪儿来的,江彬心虚地说是别人送的,江爸爸这才宝贝似地藏起来。而江妈妈拿了那金项链看了又看摸了又摸,最后小心翼翼地收好说:“还是留给儿媳妇吧!”,江彬听了心中一酸,这些年他没多少积蓄,也没给爸妈买过什么像样的东西。而父母盼他娶妻生子的心愿,也是无法实现的了。
“爸……妈……我搬出去没有别的意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