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是有人故意整她,那么她的一举一动,自然也会被人监视。如果她不装得像一点,又怎么能知晓真正算计她的人是谁?朝,她叫楚诺诺,字静平,静美平和之意。那幅鱼鹰图的确是她送给当朝一王妃的贺礼,后来,那位王妃把那幅副赠予了她出嫁的贴身侍女。只是楚诺诺不知道,那侍女会当传家宝一样流传下来。当在画展上看到自己的作品时,楚诺诺险些激动得哭了。她没有想过,会有属于自己的东西,出现在这个时代里。心里那份激动,甚是澎湃。鱼鹰图简单,但是喻意美好,她便举荐给了江老太。只是没想到,心怀叵测的人居然在这件小事上也要大动文章,不惜制造一场看上去分外自然的车祸,来毁掉那幅画,扣上她办事不利的过错。一切,本是天衣无缝,可惜,天不遂人愿,偏偏让她是重生在这个时代的古人。自作孽,不可活(3)偏偏,她又是这幅画的原作者。楚诺诺买下那幅临摹画,一是为了照着它画画,二是故意给算计她的人留下要以假混真的表象,并且故意在收据抬头署上自己的名字,让去取收据的人,以为真的掌握了铁证。殊不知,一切早在了楚诺诺的掌控之中。祖语诗永远也不知道,自己败北的真像。上天,亦是公平,从来不会助人下石。别墅,书房。厉铭封在鱼鹰图前静立了半晌。张严垂首在一旁,一幅生死无恋的表情,秋后算帐的时间到了。那个口口声声说会罩着他的侠女,回到别墅后就没了影踪。真是不仗义!算了,就算她仗义的承担下所有的责任,最终受罚的还不是自己。在楚诺诺的事情上,厉铭封一直坚持无原则,无底限,无道理的胡乱一通宠的三无守则。欣赏完了画,厉铭封才慢慢的转过身来,盯着像小学生认错般的张严,沉沉的开口:“去把诺诺叫来。”“是。”张严乖乖应声,走了两步,又停下来,嗫喃着说,“四爷……不告诉你发生了车祸,其实都是我的主意。我觉得车祸肯定不是个意外,所以让楚小姐先瞒下来,不要打草惊蛇,这样才能牵出幕后真凶。”厉铭封斜睨着张严,目光锐厉得让人不敢直视。“什么时候提高的智商?”张严:“……”“就你还能看出车祸是阴谋?滚!”厉铭封随手抓起桌上一本书,朝张严扔过去,“自身难保,还想义气。不跑五十圈,别滚回来。”张严:“……”下楼,遇上端着一份看上去很可口点心的楚诺诺,张严表情肃肃的说:“楚小姐,我已经尽力了。”楚诺诺一副我同情你的表情:“我会去找绝世神医为你配副好药,养养你的膝盖。”张严:“……”书房,楚诺诺把糕点轻轻的放在书桌上,厉铭封正低头愤笔疾书,没理她。小丫头趴下身子在桌上,歪着脑袋,笑眯眯的看着某爷,声音软得不得了:“惩罚张严啦。”听着女孩子甜软的声音,厉铭封实再是绷不住脸,只得佯睨了她一眼:“不罚他难道罚你?”楚诺诺呵呵,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蛋糕喂到厉铭封的唇边,乖巧巧的说:“你才舍不得呢。”“所以,你就恃宠而骄。”厉铭封张嘴,抿下蛋糕。“不是恃宠而骄,而是我知道我有能力处理好这件事情。”“自信。”厉铭封佯怒。楚诺诺笑笑,恢复了正常的语气:“铭封,你让我接触厉氏堂,是因为什么?”“你说呢。”“你是想让我拥有独挡一面的能力。你不想让旁人看轻我,你想让所有的人对我尊重,想让所有人的都知道我有资格成为厉氏堂的少主夫人。那么,我便不可以柔弱,不能遇到任何一点小事,就向你求援,我要学着自我强大。”厉铭封静静听着。楚诺诺继续说:“所以,车祸的事,我让张严瞒了下来,既然对方设计让我出丑,我就顺着他们的计谋,配合演戏。只有绝地反击,才会让旁人看到我的能力。最具实力的证明,便是在对手最得意忘形之时,给予他们最有力的回击。今天的事件虽小,但我相信,今后我走在厉氏堂里,再也不敢有人拿轻屑的目光打量我。再不会有人觉得我只是以色侍人的花瓶,对我随便算计。宝宝,我证明我的能力,也给你长了脸,你应该高兴不是吗?”最后一句话,楚诺诺又使出了惯的杀手锏——撒娇。她捧着厉铭封的脸,轻轻转向了挂画的位置,“还有哦,我送了这么有美好意义的画给你,你都不表扬一下我吗?难道你不想和我像这两只鱼鹰一样,情深似海么。”厉铭封的冷色,早在楚诺诺的话语中温和下来。本来对她就不能真生气,楚诺诺提到鱼鹰画后,厉铭封的心就彻底软了。她要和他像这幅画喻意的那样,恩爱到老。厉铭封伸手,捏了捏楚诺诺的脸颊,微调:“我没那么黑。”“那是,我们家宝宝比鸟帅多了。”楚诺诺捧着厉铭封的脸,趁机吻了一口,他的唇上残留着蛋糕的甜味,楚诺诺巴哒一下嘴唇,“好甜。”“里面更甜。”厉铭封伸手,按住楚诺诺的后脑,便是一个深吻。书房的门敞开着,邺湑拿着一份资料出现。看着深吻的两个人,他已经习以为常,非常淡定的站在门边,等着两人吻完。他抗狗粮能力,已经超强了。厉铭封松开了楚诺诺,把邺湑叫了过来。楚诺诺趴在桌上,乖如羔羊的喂厉铭封吃蛋糕。“查到没?”厉铭封一边吃一边问。邺湑摇了摇头:“撞洒水车的大货车司机当场死亡,洒水车司机撞到了头部,昏迷不醒。医院跟家属说,他醒来的机率不大,因为承担不起医疗费用,他看上的女孩,处处优秀(1)现在好了,那女孩子不仅被阿四带回了厉家,还在今日的宴会上一飞冲天。老太太不仅喜欢她,连厉夫人都没有说好歹,这分明是在给那丫头机会。小琬,你不能再坐以待毙。虽然你是两家人心里的少主夫人,但那毕竟只是一种心思,你和阿四并没有什么婚约来约定,阿四他到底是个自由身。”江素琬静静的听着,脸色犹如夜色般沉凉。她低垂着眼帘,拿起一根牙签,轻轻的插进一块西瓜里,漫说:“我轻敌了。”“我看那丫头,也是有几分脑子。之前,你还跟你爷爷说她是小羔羊。”汪兰芝叹口气,“你想,能让阿四当众承认是女朋友,她怎么可能是小羔羊,心思尖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