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夫子这才明白之前为什么在问松阁碰见了简清,他皱着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会儿,沉吟道,“他没有师徒契书,你作为简氏女,简家又还有香火在世,说什么这传承也归不到他身上。更何况,当初若是他转投别家在先,郎中诊治时间和你家当初小工都能出来作证,盗窃和害人之事,倒也不算空口白牙。”
简清做出恍然大悟神色,惊喜道,“多谢夫子教我!那、那我这就去击鼓!”
徐夫子找到了些教学生的感觉,瞪她一眼,道,“胡闹!鼓是能随便敲的吗?后日、不,明日知府坐堂问案,你去就是了。”
说完,一皱眉,“罢了,你午时前到府衙,我送你进去,免得犯了什么忌讳你还不知。”
简清得了允诺,过来送饭的目的达成,仰头感激地一笑,“多谢夫子。”
徐夫人拍拍简清肩头,“你这孩子,受了气还忍这么久,就让别人说嘴。”
简清扮演完一个合格的小可怜,又收获一通对厨艺的夸赞,拎着食盒,功成身退。
门外桂树绿叶婆娑,阳光正好,府学往前全是低矮铺面,只有两条街外,城西偏城中心的府衙飞檐分外显眼。
简清深深呼出口气,笑了一声。
作者有话要说:终于写到要搞方一品了!
阿清:徐夫子忽悠计划通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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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本菜谱
北城门前简家的小摊,今日不仅晚开了门,还换了人招徕。
老邻居们认出来门前站着的是先前在简家做过工的帮厨,新食客却不认得,拉着有些沉默寡言的青年刨根问底,时不时感叹一声。
“小娘子手艺好,就是命太苦了些。”
肖勉垂着眼睛笑了笑。命苦么,之前他听到的话可都不是这样说的。
等关于简家新来的帮厨议论声下去,一早上不见人影的简氏姐弟才显了人影,还在堂中吃饭的几个货郎看见楼梯上走下两个白影,一时间惊掉了筷子,“简、简小娘子?!”
少女一身粗布素白衣裙,牵着幼小孩童,孩童一身白衣,捧着黑漆描金的牌位,眼圈泛红,一步步走进了堂中。
食客们这才想起,过往只挂在他们嘴边作为谈资八卦背景的简师傅的死,距今其实也不过一月。而两个重孝在身的孩子撑起家业,每日迎来送往,不知心底多少苦楚。
旁人如何想,简清从他们的眼神中大抵能猜到些。不过苦楚她半点没有,至多只是些遗憾——看一位大厨陨落的遗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