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秀蘭皱着眉头,站在院子中间,她望着路七。
她脸色有些不好,皮肤蜡黄,额头上竟然泌出了汗,视线却越过白秀蘭紧紧盯着屋子的方向,牙咬的很紧,另一只手渐渐攥紧。
白秀蘭看天上太阳,依着路七的身手,体质能差到哪里去?
这点太阳也能让她出汗?
那么黑的皮肤,都能透出苍白来,她受伤了?上下扫视,没看到那里受伤啊!
白秀蘭上下打量也没发现什么端倪,就是实现一转,在路七脖子上发现拇指肚大小的淤血痕迹,不规则的形状,这么一发现,让她的眸子放了光。
她穿着带领的布衫,腰上系了布带,显得整个人都利索起来。瘦小精悍,目光阴森放着冷光,那块淤血往下,衣领盖住了更多的淤血块,她因为紧张,脖子上的筋都绷起,十分明显。
白秀蘭猛然醒悟,后知后觉的在心里骂了声,白启山挺渣的老男人!还跑了……
眸光一闪,也许可以走一条更快捷的跑路办法。
☆、
这小小的院子里能藏住什么?
当然是什么都找不到,不大的屋子就差掘地三尺了。
“大当家,没有。”
属下来报,路七的脸色又黑了几分。
浑身上下透着股寒意,利刃一般的眸子射向白秀蘭,扳着扳机的手指就要勾下。
顾钊表情顿变,瞪大了眼睛,骤然发出声音:“秀蘭!”
白秀蘭微微皱眉,为他这一声歇斯底里的喊,可很快就舒展开来,抬头直视路七,开口:“你杀了我,他会恨你一辈子。”
她表情严肃下来,静静望着路七,“你不想要他了?”
路七咬牙,表情越加狠戾。
“我杀了你,照样能把他抓回来!”
“得到他的人?让他恨你一辈子?”她忽然觉得路七很可怜,活的十分悲哀。生在这都是粗莽男人的荒山上,大概没人教她如何爱人,和被爱。“太不划算,如果是我,我不会这么做。”
她摇了摇头。“杀一个人太容易,而得到一个人的心很难。”
言尽于此,她知道路七听进去了,因为她的食指始终没勾下去。
这就够了,足够她活命。
路七沉默,表情阴晴不定。她想杀了白启山,竟然骗自己?她想一枪打烂白秀蘭的脑袋,让白启山后悔去,痛哭流涕的跪在自己面前,可是……
白启山会跪在她面前吗?他会不会寻死……
他若是死了……心脏在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,空出一个血淋淋的大洞,撕心裂肺。
那个唯一给过她温暖的男人,她不懂爱是什么一种情绪,她只知道,看到白启山,心脏都被填满了。她的世界里,唯有一束阳光,那就是白启山。
猛的收回手枪,冷哼一声。
“暂且饶你一命!”
“看着他们,谁敢乱动,乱枪打死。”
路七冷声吩咐,黑眸扫过白秀蘭和顾钊,有些警告的意味。
“若是今天他不回来,我会杀了你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