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空岁如何不知,兵权之事虽重,但现下并?非是此事的问题:“你可以应付吗?”
“可以。”
司空岁垂眼替长孙明系紧腰间玉佩,动作轻柔缓慢,垂下的银发略同长孙明如墨的发缠绕在一处。
长孙明望着那玉佩发愣。
“阿明,我?在东宫外等你。”
*
低调素雅的马车在东宫前缓缓停下,车夫利索下车,摆好?马凳,打?起暗红色的车毡,长孙明一身暗红色常服,垂眼下了马车。
稍立片刻后,长孙明方?转头?看向朱红的宫门,宫门两侧各立亲卫数十,随着亲卫走过九重宫门,长孙明才方?看得东宫正门。
东宫与先头?无甚区别,还?是她记忆中的模样。
这一回她是光明正大地来?见长孙曜,或者于外间来?说,她该是来?请罪的,陪同侍从垂首上前去禀,司空岁没被允许入内,尚留九重宫门外的马车内。
片刻后,侍从弓着身子?回来?禀,已经去通报了,不多?时,又自宫门内来?了个衣着不太一样的内侍,随后宫门口的宫人来?回复。
长孙曜正忙,不见客,叫她回去。
长孙明面上无甚波澜,只道在这等着,长孙曜什么时候忙完,她就什么时候见。
这一等就是四个时辰,长孙明才入了东宫,见到了陈炎。
陈炎面上淡漠,眸中却复杂得很,同长孙明见了一礼,内侍去与书房再禀告于长孙曜,这会子?功夫,两个人便立在外头?。
一年前,长孙曜自昏迷中转醒,得知长孙明去往南境,追出京城二百余里,于小木岭见长孙明。
回想当日情形,陈炎心下还?发紧,长孙曜不要命地追过去,到头?来?,只一句没说完的话,就算长孙曜那话没说完,他也知道是何。
看到长孙明同司空岁那般,长孙曜如何会不生气。
长孙曜怒火攻心,蛊毒毒血逆行经脉,又往鬼门关?走了一遭,长孙明舍了大半内力,替长孙曜护下心脉,他也是那一次才发现,长孙明远不是表面所看到的这般简单。
昏迷的长孙曜拦不下长孙明,他亦不能拦下长孙明,他带长孙曜连夜赶回了京,长孙明同司空岁去了南境。
而后两月,靠着仅剩的浮棠花与神罗果,长孙曜终于再次醒来?,长生蛊彻底融合后,长孙曜的身体?才真?正恢复。
彼时,南境战事也有了逆转。
两人一南一北,除却他在长孙曜恢复后传至南境的一封密函,长孙明回之已阅外,长孙曜与长孙明从无信函联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