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舒服呀。”敬姝拉住他的手,按在自己胸前,“臣妾吃过晚饭以后,就觉得胸闷气短,要皇上给臣妾揉一揉才会好起来呢。”
她这样直白的勾引,惹得陆瓒挑眉。
“你想要朕怎么揉?在哪里揉?”他眼睫微垂地望着敬姝,墨眸中幽暗的光色晃动。
“不如,就在这里?”敬姝说着,便直接自浴桶中起身,藕臂一抬,双手勾住他的脖颈,湿淋淋的身子贴近他的衣物,顿时将他一袭龙袍也弄湿。
她顿时故作惊叹。
“哎呀!皇上的衣服湿了呢!不如臣妾给您脱了吧?”
说着,两只手就要解他的扣子。
陆瓒却一把抓住。
这样明晃晃的勾引,若是以往,陆瓒定然不会拒绝,立即抱着她巫山云雨地闹腾到天亮。
然而此时,他就那么抓着她的手,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。
敬姝不由抬眸望他。
四目相对之时,浴室中的热气氤氲之中,有一丝不知是属于谁的、若有似无的情意,也如那一袭薄雾一般,在空中静静流动着。
陆瓒墨眸沉静,透着一抹他惯有的轻慢凉薄。
然而被弄湿的衣物之下的一颗心,却在无声地鼓动着。
敬姝美眸秋波流转,眼神中的情意浓烈得像是要拉丝,可头脑却和心一样,都是冷的。
“如今冬日,虽然烧着炭,却也不是由着你这般胡闹的。”陆瓒说着,抬手抽出屏风上挂着的锦帕为她一点点擦干身体,而后将她拦腰抱起,径直走到内殿,将她放到拔步床上,用厚实的被子严实地盖住身子。
“皇上不来陪着臣妾吗?”敬姝见他转身要走,立即拉住他的衣袖。
陆瓒被她拉得走不了。
他颇为无奈地转过身来,指了指自己身上那被弄湿的一片:“被你弄成这样,朕总要清洗一番,换身衣服吧?”
“那好吧。”敬姝只得松开了手,任由他出去。
待陆瓒自浴室中收拾妥当,换了身衣服再过来,便见敬姝窝在被子里,竟是已经睡着了。
他颇为无奈地掀开被子,跟着躺了进去。
敬姝未着寸缕。
他感受到她滑腻的肌肤,有些心猿意马,然而手掌在她白皙柔媚的脸颊上轻轻划过,最终却只是沿着她身体的曲线流连了一遍,而后搁在她的腰间,揽着她安静地跟着一起睡去,并未如往常那样做什么。
这一夜,倚翠宫并未叫水。
倒好像真是敬姝身子不适,不宜行事似的。
也因着这个,第二日敬姝去慈宁宫请安时,太后都不好找她麻烦。
敬姝自己也颇觉神奇。
陆瓒是个在房事上从不肯委屈自己欲望的人,一旦兴起,便是在御书房,也是各种胡来。
有一次在御书房中,他正拉着她胡闹,朝中一位大臣求见,他竟不让她进内殿,而是叫她藏在他批阅奏折的长案下面……那大臣是翰林院的大学士,年纪大,话说得慢又说得多,跟陆瓒商议明年科举之事,愣是说了半个多时辰。
等他终于离开,陆瓒将她从长案底下拉起来,她嘴巴也酸,手也酸,气得在他身上打了一下。
可昨晚上,她都那样勾引了,陆瓒居然没碰她……
若换做平时,便是她睡着了,只要他欲念一起,定然也是要将她给闹醒的。
不过,兴许是因为陆瓒昨日根本不想去陈嫔那里,被她看出来,她故意截宠,也算做了件合他心意的事,所以他才会一时良心发现,没再折腾她吧?
“哀家如今年纪大了,喜欢清净,往后就不必日日往哀家这里请安了。”敬姝正想着这事,就忽然听到太后开口说道。
“臣妾遵旨,那以后便等节日之时,臣妾过来给太后娘娘请安?”皇后闻言,语气恭敬地说道。
“倒也不必费这事,只要陈嫔多来陪陪哀家就是了,皇后身为六宫之主,还是处理好后宫的事情,帮皇帝分忧,不必常来哀家这里。”太后语气淡淡地说道,摆明了是不喜欢皇后。
“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。”皇后笑了下,似乎对此并不计较。
“你是个懂事有分寸的。”太后对她的态度很满意,而后就看向了敬姝,“元昭仪今日身子可还好?要不要找太医瞧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