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两个大人闷头干活:先把猫窝包装拆了,铺上旧衣服毛毯,盛好猫粮和水,猫砂用纸箱装着放在卫生间门口。
等安置好杂七杂八的用品,打扫干净地面,再给小猫上药,将客厅恢复原本井井有条的样子后,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。
这下宝宝更挪不动窝了,趴在猫窝前看小猫睡觉,祁景年放下一个沙发靠垫,让宝宝坐在上面以免着凉。
时元再度开口:“宝宝,我们回家了。”
宝宝充耳不闻,一双眼睛都粘在小猫身上。
行,看来今天宝宝是要跟自己杠到底了,看吧,什么时候看够了什么时候走。
时元一语不发坐在玄关换鞋凳上,双臂交叉抱在胸前,等着宝宝想起他还有爸爸这件事。
祁景年以同样的表情姿势坐在沙发上,等时元给自己一个解释。
十分钟过去了,宝宝一颗心都在小猫身上,没注意到室内逐渐压抑的气氛。
时元悄悄打量客厅,祁景年家是明亮温馨的原木风,浅色的地板搭配同色系的家具,简洁大方,在雨天也不显得沉闷。
这里有大大的落地窗,宽敞没有杂物的地面,舒适的布艺沙发,柔软的小奶猫,比他们的出租屋像个家。
祁景年有钱有精力,别说养三只猫,养三个小孩都不在话下,如果对方愿意,自己是不是应该将宝宝交给他抚养?
其实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不能满足的愿望,是自己没有那个能力罢了。
他有什么?
他只不过有个破出租屋,空间逼仄,连正经吃饭的地方都没有,过季的东西要及时挪动,没地方也没钱养猫,甚至连小孩子的心都笼不住。
嫉妒与烦闷同时从时元心底冒头,将他的防线击得东倒西歪,在心里炸开一个大洞。
不就是只猫吗!
他怒从心起。
下一秒,祁景年看见时元毫无预兆地起身,开门向外走。
在对方按下电梯之前,祁景年追上前阻止:“你准备让宝宝单独留在这儿吗?”
时元没有回头,试图挣脱祁景年的手去按电梯:“我看宝宝挺乐意的,学长不是也挺乐意的?”
从宠物医院到回家拆猫窝,不都是祁景年默认纵容了宝宝的每一步举动,让他留在这里看小猫吗?
祁景年牢牢握住时元的手腕,不让他走:“那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?”
时元像是很不服气一般:“说什么,不就是只猫吗?”
听上去时元是在指责他非要收养小猫,导致小孩子不服管教这件事,可祁景年知道他绝不是因为这个生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