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没深想二人的往后,只是觉得花信风太单了,有人多与他玩笑几句,都挺好的。
另外一边,牛鼻子师徒二人被五花大绑。
检查过嘴里没有吞食即刻毙命的毒,由重兵押着,启程往鄯庸关去。
李爻此次行动迅速,从接信到抓人回营,只用了大半天。
一行人快马到驻军营地时,天都没亮。
李爻本打算连夜审人,路过景平军帐时,看见帘子缝隙里透出点点暖烛火。
他遂想起景平不声不响默默等他的无数个夜。
对方当时什么都不说,只闷不吭声地等他回来,知道他到家,再闷不吭声地睡觉。仿佛同在一个屋檐下,都能让景平安心太多。
李爻愣神片刻,转头向花信风随口交代:“你先审那俩货,天亮了我去看。”说完,往景平帐子去了。
花信风看着他背影,暗声唾弃:见色忘义啊。
转念他又觉得李爻身体不好,是该休息少时。
松钗跟在一边,突然问:“将军脸怎么了,若是冲风抽筋,得赶快找大夫扎两针,”她向花信风叉手一礼,“方才多谢相救,事罢我请你喝酒。”
花信风:……
无言以对,只得找两个牛鼻子老道解闷去了。
现在也不知该说太晚还是太早,李爻脚步很急,到军帐前又压低了声音——景平万一熬不住睡了呢。
他示意亲卫不必做声,悄悄掀帘进账,见景平果然伏在桌上,半张脸埋在手臂间,手上捻着文书的边角。
帐帘轻轻落下,帐内只剩安谧一团,柔软了将军的心。
他想将景平挪到榻上去睡。
谁知走出两步,景平便醒了。
他并没睡熟,军帐帘子翻出的气流扰了他。
他抬眼看,困意全散,像上了发条似的支棱起来,笑道:“晏初,你回来了。顺利吗?”他迎过去,上下打量李爻,估计是觉得问他“受没受伤”太晦气,但又必须得确定他安然。
李爻被他逗笑了:“你太师叔我能打天下第一,两个牛鼻子细作,能奈我何?放心吧,没事。”
看来人抓回来了。
景平无奈且放任地笑,打水来让他擦洗:“晚上没吃饭吧,稍微垫一口?”
“不饿,只是有点乏,想你了。”
李爻擦掉晨露风霜,把军帐帘子从里面锁死,拉着景平到床边,在他腰上一带,抱人躺下:“下次晚了就先睡,困歪歪的小模样看着怪心疼的。”
一句“想你了”让景平觉得等到天荒地老都值得:“不用心疼,我得看你平安回来。”
他想回身抱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