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夫摇头叹气的。
景平惊奇,他为了压制毒性,在穴道中埋针是谁也不知道的。这老大夫居然门儿清得像亲眼所见。
“他没有时间等……不知为何,他好像突然严重了,近一次毒发,半个身子没知觉,却还要瞒着我……”景平声音很淡,却听了便让人揪心,他话说到这顿住须臾,想到了什么眼睛忽闪起星亮,“您刚才说什么?您认识指点我娘亲医术的高人?他是谁,能医我太师叔的病吗?”
付大夫摇了摇头:“一别六十载,江山更迭,老朽不知他身在何处,当年他一心避锋芒,只想度人医病,却生逢乱世,瞎了眼睛,或许早已死了吧,依着他的性子,即便活着……咳,”老人叹气,一拍景平肩膀,“但车到山前必有路!没吃饭吧,先吃饭,然后你跟我说说李相的症状,咱们奔着解毒的方向寻寻法子。”
话说开之后,这老大夫很是自来熟,拉着景平回院子关门吃饭,秉烛与景平研究李爻的病况,把重孙满月酒的热闹都阻隔在外了。
与此同时,清宁殿里。
豫妃面对一盘残局独自执棋,那曾经假扮老太医引景平入局的小太监福禄站在近前。
“娘娘,前日静娘子传信来说,城郊的庙里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,她想求您……”
豫妃素手一顿,掀眼皮扫福禄一眼:“她想入宫伴驾?”
福禄赔笑:“倒也没这么说,只是说求您给她换个地方。”
豫妃冷笑:“她大义灭亲密告夫君谋反才过去多久,嘉王的棺材板还热乎呢,风口浪尖的,她就想爬陛下的龙榻了?你去告诉她,承诺的事情自会兑现,但需要忍一忍。”
“是,”福禄敛目低声道,“贺泠似乎去找付太医了,是郑铮大人给的指点,您看……要不要……”
话说到这,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豫妃笑道:“自然不用,这水越浑越好,当年付老头都没诊出李爻是毒非病,如今又能有什么能耐?大乱之下,才有新机会。更何况,贺泠若能研究出解毒之法,也未必是坏事……”豫妃皱了眉,看向窗外,“他说此毒无解,我不太信,我想看看他到底对我保留了多少。”
豫妃站起身,到花架近前,随手折兰花:“他呢?说没说何时入宫来看我?”
福禄面露难色:“先生他……让奴才给您带句话,近来不方便,”福禄从怀里摸出一方帕子递过去,“这是他让奴才带给您的。”
豫妃展开帕子,见上面只一方兰叶,无款无字,意在应和她名字里的“兰”字。豫妃“哼”一声,把帕子和花一起扔回去:“还给他!你去问他,拿这破玩意来,是要让本宫对他聊表哀思吗?”
福禄见主子怒了,垂手站在一旁,不说话,也不退下去。
豫妃横他一眼:“还有什么话?”
“娘娘做的蜜饯阖宫喜欢,尤其是太子殿下,眼看要吃完了,您再多给殿下做些送去吧。”
豫妃沉吟道:“不能这么频繁,会……”
“是他让奴才转告娘娘的。”福禄打断了豫妃的话。
外访
景平离开都城没两日,李爻也启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