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侧身从后座拿了一本合同书给她:“可以在这上面画。”
顾晚看着合同书上很显眼的几个字,东安集团。
她翻到最后看,合同上公章都盖了,上面还签着东安集团总裁周昀瑾的大名,日期就是今天。
周昀瑾在京市的资本圈可是跺下脚就能地震的人。
她再看合同金额,九位数。
这是能随便画的吗?
“有病。”她骂他,却笑了:“你还能这么宠人的?怪不得女人缘那么好。”
她把合同书还给他,笔也还给他。
傅骁霆这次没再说什么,接过笔和合同书。
却见他打开笔,又翻开合同,在最后他签字的地方,笔走龙蛇写下两个字:晚晚。
收了笔锋,他合上笔帽,并没有表情:“只会这么宠我老婆,但貌似我老婆缘并不好。”
他再次把合同书递给她:“我可以再补一份。”
这本合同书算废了。
顾晚愣了愣神。
合同书和笔被塞在她手里。
傅骁霆问她:“想画什么?”
顾晚转着笔,她不知道,刚才想把小木马画成斑马,现在有了纸,选择多了,她反倒没主意了。
她抬头看着傅骁霆,他很好看,即使一身狼狈的坐在一辆普普通通的车里,手搭在磨损掉皮的方向盘上,但有些人就是天生自带贵气和光环,不会被任何环境影响。
顾晚动了动笔,在纸上画了两笔,沙沙作响。
她从小就画画。
以前爸爸会请最好的老师教她,在挪威,奶奶又是个很优秀的画家,后来她去M国上的也是很好美术学院。
但她没什么大志向,并不是奔着成为伟大画家去的,只是单纯的喜欢画画。
即使三年没画画,拿的是钢笔,但对她来说,画画还是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。
可是顾晚画着画着,却发现勾勒傅骁霆所有的轮廓、肌骨是那么精准,好像有肌肉记忆似的。
这不是正常的事情。
她以前每年都会给爸妈画一幅油画,都没有这样的手感,这像是画了这个人无数次。
住院那三年,她画过他,但很少,当时她要看病,还要忙着毕业,没那么多时间。
没一会,她完成了速写,钢笔却久久停在纸上,一点墨水晕开,渐渐扩散成一个大黑点。
顾晚笑着问了:“傅骁霆,你跟我姐姐在一起的时候,是不是也认识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