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自然也都顺着台阶下,于是刘金燕拿了几包烟来洒,大家各自抢了几支,便也一哄而散了。男人们散了,冬麦松了口气,感激地道:“嫂,今日多亏了你。”牛金柳:“这群男人真不像样,闹什么闹,看着就恶俗!”周围人心想这不是流行么,大家都这样,不过没人敢说话。牛金柳说了几句闹洞房的恶习后,又和冬麦说了一会话,这时候酒席要开始了,大家摆开桌子,就在新房里吃席。席面自然不如之前冬麦做的,不过是普通的农村流水席,不过好在大家吃个喜庆,倒也吃得热火朝天,牛金柳看着这个,想起来一件事,昨天王元德,也就是那个公社副书记,说是家里老爷子寿宴,想让冬麦帮整治呢,不过人家是新娘子,她也不好提这事,只能回头再说了。吃完酒席,大家说说笑笑的,又来了一些媳妇带着小孩子来看新媳妇,不过好在没人说什么让人尴尬的话了,等到天晃黑时候,客人也就陆续离开了。村里帮忙的媳妇勤快地帮他们把剩饭剩菜收拾起来,沈烈这个人向来大方,剩下的一些就让大家各自分分,借的桌子还回去。沈烈对大家一直很好,村里的媳妇啊婶啊伯娘啊都喜欢他,便帮着把厨房打扫了,连院子的炮皮也都扫干净,于是等到大家全都散了的时候,屋里内外都干净整齐得很,根本看不出才办过酒席。冬麦也跟着扫了扫地,之后又将自己带来的被褥铺展开。沈烈关上了大门进屋的时候,就看到冬麦穿着一身俏生生的红,半跪在炕上,正叠被子。她弯腰的时候,清瘦修长的背脊微微弯下,腰那里就更显得纤细柔软。她今天的头发被高高地盘起来,斜侧插了一大朵红绒花,后颈脖子露出来,脖子线条修长,颜色白润,衬着娇艳喜庆的红,看得人口渴。她把被子叠好了,便伸手将被子放在角落,放的时候,两只胳膊伸出,这么一伸,腰更显得细了,腰上面便鼓鼓的。平时她不这么穿,会稍微宽松一些,但今天是新媳妇,新媳妇身上绑着红锦带,那么一绑,把女人家该有的身段全都显出来了。冬麦这个时候才发现,他进屋了。她跪在炕上,回头看他。却见他毫不掩饰地望着自己,直白热烈。她便意识到,天已经晃黑了,大门关了,新房的门关了,而她的新郎正站在新房门前。她脸红了,抿着唇低下头。修长的颈子微屈下,白净柔润的脸庞泛了红晕。她和他其实挺熟了,毕竟认识那么久,但是现在,她在他面前不知所措。她身子紧张地两手绞着。沈烈走上前,走到了炕边。他一句话都没说,可是他的眼神表达了太多的意思。他站在炕边,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,就将她笼罩了,他滚烫的呼吸洒在她高高挽起的发髻上,轻轻拂动她耳边几根散落的碎发。冬麦的身体便瑟瑟发抖。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也没什么好怕的,就是会疼,她又不是没疼过,至于吗?可她就是忐忑,就是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,她觉得眼前的男人和林荣棠不一样,他太过强壮,起伏的胸膛散发出让她陌生的力道,那些强悍到让人生畏的气息笼罩着她,那是足以倾轧她的陌生力量。在他面前,自己脆弱的像是一片无能为力的落叶。沈烈意识到她在害怕,便轻握住了她的手,在她耳边低声说:“这么怕我?”冬麦咬唇:“也没有,就是,就是……”就是什么,她说不上来。沈烈看她脸上那水胭脂一般的晕红,低笑:“这么怕,那你昨天还那么逗我?”逗他?冬麦无辜地眨着眼睛,不明白他在说什么。看到这样的冬麦,沈烈不想说什么了,他只想做。渴望了那么久,现在就在跟前,可口得像夏天里甘冽的井水,让人怎么忍?沈烈便拉上了窗帘,之后脱了鞋子上炕,感觉到她的羞涩,又随手扯了被褥过来盖住。才被女人精心叠好的喜被,顿时散乱了一炕。沈烈的动作迫切又克制,他一层层解开身上的红锦带,又剥去了娇艳的外壳,恣意地品尝属于自己的甘美。之前,他亲她那么一下,都觉得满足,现在,却是大口地品尝,任性肆意,畅快淋漓。她好像哼唧了几声,咬着唇,发出哭的声音,像是被欺负的小动物。沈烈大口呼着气:“别忍着,难受就哭出来,我会轻点。”冬麦轻轻嗯了下,那声“嗯”软糯得仿佛扯了丝的蜜糖,颤巍巍要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