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平公主撑起身子,白鹭子连忙将几个软垫拿来,让乐平公主靠得舒服一些,道:“隐约听到些人声,就是醒不过来!”
白鹭子忍着泪道:“公主,奴婢错了!”
“你哪里错了?”乐平公主平淡地问道。
“当日,奴婢不该拦着公主去追肖元元!奴婢这就去写封信,把她召回来?”白鹭子望着乐平公主道。
乐平公主沉吟了一下,点了头道:“抓她回来,然后杀了,埋在玉岿堂里……”
白鹭子一惊:“公主……”
“这样,她便跑不了了!”
白鹭子手在抖,倒吸了半口气,“公主,为何如此啊!”
“本宫恨她,你明白吗?”乐平公主看着白鹭子。
白鹭子瞪着眼,摇了摇头。
乐平公主眼色一黯,“你不明白?本宫其实也不明白,为何会恨她,恨从何来!”
白鹭子垂眸叹了一声,道:“公主,肖元元她素来没什么心肝,确实是个招人恨的。”
乐平公主看了看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案台,问道:“还有酒么?”
“陛下下旨,公主须戒酒,莫说宫里,公主您的私酒,都被搬了皇后娘娘那里。”白鹭子一边为乐平公主整理着床褥,一边道。
“我连这点乐趣都没有了!”乐平公主道。
“公主不能再喝酒了,”白鹭子劝道:“这此公主发了病,引得朝臣不安。公主这些年低调行事,好不容易把自己活得悄无声息,这次又被摆上了台面。”
乐平公主没有吭声,看着不怎么在意的样子。
白鹭子停下手中伙计,又接着道:“公主可以不在意,郡主该怎么办?郡主她可没有公主的心计,郡马入了朝,也领了官职,众人盯着公主,便是盯着郡马,盯着郡马,便是盯着郡主。”
乐平公主抬起头来,但又慢慢垂了下去,心里知道那李敏才干一般,入朝为政若有乐平公主这个后台顶着,倒也能混得下去。一旦乐平公主不在了,以李敏的才能,怕是活不长的。
乐平公主终是点了点头,道:“如此说来,须得再撑下去。”
二人正说着话,便听到殿外一阵声响,未听宫人传唤,便见宇文娥英冲了进来。
“母亲——母亲——你怎么了母亲?”宇文娥英哭着奔到床前两尺处,突然哑了口,停了下来。
白鹭子连忙退到一旁,让她们母女相聚。
乐平公主伸出手来,宇文娥英一开始并不敢上前,见乐平公主伸出了,顿时泪如雨柱,哭了一声便扑在乐平公主身边,“我以为母亲再也不要我了,你快吓死孩儿了!”
乐平公主抚着宇文娥英的发髻,眼中含泪道:“母亲怎么会不要娥英呢?”
宇文娥英抬起头来,冲着乐平公主道:“上次母亲生了气,赶孩儿出府,孩儿以为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确实,之前宇文娥英经常回府,又拦着乐平公主喝酒,惹恼了乐平公主,当时乐平公主心气不顺,便骂了宇文娥英一顿,并把她赶出了府去。自那以后,宇文娥英受了惊吓,便不敢再见乐平公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