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元元为两人斟满酒,看了看眼前同病相怜的二人,叹了口气,接着道:“依我看,你们二人的阿爹,境况都好不到哪儿去!
反正我这个老板的,最好让你们势力相当,斗而不破。绝不让你们喧宾夺主,坏了我的生意。”
杨玄感和苏夔二人一阵沉默,怔了半天,杨玄感才道:“原来输也未必输,赢也未必赢。”
苏夔有些不服气,道:“我父亲也是跟随陛下多年,立下过汗马功劳。”
肖元元点头,道:“就是因为立下过汗马功劳,所以不能随便处置。但是只要陛下开始处置,必放大招!”
见苏夔还是不可置信,肖元元想了想又问道:“这次江南复叛,据我所知,是由于朝廷在江南推广‘五教’之言,对吧!”
苏夔不语。
肖元元又道:“‘五教’之言,是你父亲所提的,对吧!”
苏夔知道肖元元什么意思,反驳道:“‘五教’并无错处,陛下也没有因此责罚父亲。”
肖元元呵呵笑了两声,道:“‘五教’当然没有错处,谁能说父义、母慈、兄友、弟恭有错呢?
但是你们对象搞错了!就好像‘饭前要洗手,走路要穿鞋’,这话你说两岁小儿听,当然没有问题。但你说给一个大人听,你把人家当傻子么?
陛下虽然没有责罚苏相,是因为罚也罚不出什么来,但你放心,他心里都记着呢!哪有老板不记仇的?”
说到此处,杨玄感竟觉得有些开心,幸灾乐祸的叹了一口气,拍了拍苏夔的肩膀,“苏兄啊,为弟发现去江南还是挺不错的。”
苏夔脸色一白,没有回话。
肖元元叹了口气,对着他道:“苏兄,你知道,更恐怖的是什么吗?”
苏夔问,艰涩的问道:“是什么?”
肖元元道:“苏相的局——解不了。”
苏夔眉心跳了跳,“解不了?”
肖元元回道:“苏相如今进不得、退不得,已经被架在那里了。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,陛下能够早些处罚苏相。处罚越早,罪名越轻,或许还可以保下全家命来!”
肖元元的表情过于严肃,苏夔与杨玄感顿时一惊,杨玄感心有余悸道:“当真……已如此严重了么?”
肖元元合眼,点了点头。
苏夔闷下一口酒,“元元,你——是不是听乐平公主说什么?”
苏夔不相信凭肖元元能看破这些事,能将这局参破的,怕是乐平公主吧。
肖元元摇了摇头,道:“公主很少跟我说朝堂的事,我的话苏兄就当闲话来听吧,或许当今的陛下心胸开阔,不像我这般小气呢!”
这怎么可能,这杨坚可是创业型的老板,而且是已经成功的老板,这种人心胸开不开阔不知道,心细是肯定的。
听到肖元元说,这话不是出自乐平公主之口,苏夔稍稍安心了些。若只是肖元元分析判断,说不定她只是喜欢说些耸人听闻的话罢了。
三人又碰了几杯,说完了苏夔,肖元元又将目光转向了杨玄感,问道:“杨兄这次去江南,何时能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