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广看着肖元元,脸上带着一丝了然,微微笑着道:“朕知道你素来心软,见不得死人,可治国治军,最忌心慈手软。
孙子曰:厚而不能使,爱而不能令,乱而不能治,譬若骄子,不可用也(注:出自于《孙子兵法·地形篇》)。
你纯厚仁善,故然可以使人亲近,可若没有强硬的手段,别人也会欺你软弱!”
肖元元不服气道:“陛下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?
我何时心慈手软不看局势了?
我在意的是……打仗花钱呀!”
肖元元自然不承认自己是杨广口中那种纯厚仁善的人,可做人呢——最怕对比。
肖元元跟人做生意,买卖不成仁意在,做事不做绝,给别人留三分余地,给自己留三分生路。她绝对不会说因为做不到生意,就把人家逼到国破家亡的地步。
可杨广却能做出来,相比之下,肖元元确实像一个纯良的小白兔了。
杨广点了点头,算是承认肖元元的说法,回道:“打仗确实花钱,但也要看你能赚多少钱?
打下吐谷浑,能赚多少钱,朕想你自己心中应该算得出来!
明显赚钱的生意,朕为何不做?”
肖元元一愣,杨广说的不错,若真得能快速打下吐谷浑,不但能快速建起棉纺厂,还可以直接打通对西域的商贸通道,简直是太方便了。
肖元元不免有些心动,杨广看着肖元元的表情,含笑道:“吐谷浑与我朝毗邻而居,却与我朝不睦,朕岂会留蛇蝎在侧?
收服吐谷浑是朝廷的决策,你心中不必太有负担!”
肖元元眼中闪过一抹纠结,她知道杨广的最终结局是他荒淫暴虐、横征暴敛引得天下皆反,可今日听杨广对吐谷浑的对策说辞,肖元元又觉得他这个决定没有问题。
一时间,肖元元有些恍然,不知做何反应,正在纠结间,萧皇后看出了肖元元神色不对,开口道:“陛下也真是的,说这些朝中之事做什么?
元元,你还好么?”
肖元元深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天色不早了,我该回去了!”
说罢,肖元元正想起身,萧皇后赶忙道:“什么天色不早,眼下才到午时,不如用了午膳再走!”
杨广和萧珏也怔了一下,没想到肖元元这么早就要走。
“不了——”肖元元起身回道:“我得回去陪公主用膳!”
萧珏赶忙道:“咱们的事还没聊明白呢?何时再见呢?”
肖元元想了想回道:“你若是有空,还是到临水园来找我谈吧,这里不方便。”
杨广噎了噎,不知该如何挽留,便见着肖元元朝自己行了一礼:“陛下,皇后娘娘,奴告辞——”
说罢,肖元元便退出了殿去,杨广本想叫住肖元元,却被萧皇后暗暗拦住了,待肖元元出了殿门,萧皇后才劝道:
“让她好想想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