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摇了摇头,道:“先安置她比较重要!还有——马上传信给太子妃,让她带着孙医倌过来。”
听太子一一交待完,张衡只好点头应道:“是。”
说罢,张衡便急急下了车,一阵安排过后,太子也没有下车,直接连马车和人一起带到了离此处五里之外的禅院。
这座禅院本是太子在京外的一处园林,后舍宅为寺,供养了十几僧众。此处幽闭,又有礼佛当做幌子,太子偶尔也会过来跟人商量一些事宜。
肖元元一直昏迷不醒,太子安置好肖元元,又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禅院,这才开始让张衡为他处置伤口。
因伤口不深,出血量并不大,此时虽有血不断的渗出,但看上问题不大。
等张衡为太子处理好,此时太子妃也匆匆赶了过来,太子妃看到太子身上包扎着的伤口,顿时吓了一跳,连忙上前查看,关切道:“殿下,您的伤——”
太子摆了摆手,道:“问题不大,孙医倌可来了?”
太子妃连忙点头,道:“就在院外,可要召进来给殿下看看伤口?”
太子摇头道:“不用,先让他去医治元元!”
“元元?”太子妃愣了一下,问道:“元元怎么了?”
太子叹了一口气,道:“你也去看看吧。”
太子妃朝着太子行了一礼,便急步出了房间,由侍卫们引着,朝另一边的禅房去了!
太子靠坐在正堂中,细细想了一阵,朝着一旁的张衡吩咐道:“公主府中的车队里,那个芸香的婢女,你去把她提来!”
张衡应了一声:“是。”便出门去提人了。
太子将屋里的侍卫都遣了出去,不一会儿,张衡便带着芸香走了进来,芸香朝着太子行了一礼,“参见殿下!”
太子不为所动,也没有让她起身,只是静静地看她福着身子,正当芸香心如擂鼓之时,太子开口了:
“本宫一直很奇怪,父皇对元元知之甚深,知道她素日言行也就罢了,为何连她所思所想也摸得十分清楚?”
芸香沉默不言,太子顿了顿,道:“你时常伴在元元左右,甚至比阿姊待在她身边的日子还长,她心里想什么,也会跟你说,你是最了解她的人——”
芸香悄悄抬眼看向太子,却见太子正死死盯着她,于是赶忙垂下眼去,回道:“奴婢奉命行事!”
“奉谁的命?”太子直接挑明了问道:“奉陛下的命,还是阿姊的命?”
“都有——”芸香回道:“奴婢本是大行皇后派至公主府,照应公主府起居的。
后来,公主命奴婢与柏青照顾娘子,顺便向公主禀报娘子素日的言行。
陛下觉得从白家令身上无法得到公主府确切消息,便命奴婢暗暗接替了白家令的差事!
直到最后,奴婢专职侍奉娘子,也将娘子的素日的表现传给陛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