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服裤子看着土里土气的,没有一点美感。几个家庭稍微宽裕一点的女人,最多也是穿细布缝制而成的衣裙。绸缎这种昂贵的东西,即便是家境宽裕的女人,也不敢买来穿。苏摇跟平时一样,早上起来之后,剁菜喂了鸡,就端着木盆到河边洗衣服。在路上,几个女人看到苏摇身上桃粉色的衣服时,那嫉妒的眼神扎在苏摇身上,拔都拔不出来。待到苏摇走远之后,几个女人脑袋凑到一声,嘀嘀咕咕起来。“你看看苏摇,好像别人不知道她有新衣服一样,到河边洗个衣服,还穿一身桃红色的,呸,想勾搭谁啊?”“谁知道呢。成婚之前,人家可是爬了地主儿子家的床呢,要是不喜欢勾搭某个男人,穿这么骚气的衣服干啥?”“她的衣服布料,好像是绸缎的!天啊,是绸缎的衣服,这个女人居然穿绸缎?”“什么?你说什么?她身上的衣服时绸缎做的?天啊?是不是真的?”“是真的,真的是绸缎,上次我进城的时候,就在裁缝铺里面看到过,那布料非常的柔软丝滑…”几个女人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羡慕嫉妒震惊。绸缎…在石头村是知道传说,从来没有人买过。河边有几个女人在洗衣裳,张氏跟柳氏也在。两个女人本来就不对头,看到苏摇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衣服来河边洗澡,不约而同的就把矛头对向苏摇。苏摇跟村子里面的女人不熟,到河边之后,就找了个位置蹲下洗衣服。河边有三四个年过三十岁的女人,看到苏摇身上的衣服,哼唧哼唧好一会儿,才酸溜溜的道:“苏摇这身衣服用了不少银子吧?哎哟,这个布料真是好呢,又鲜艳,看着实在是新鲜的很,也不知道你家男人打多少只野兔,才能够换你身上的这件衣裳。”“可不是嘛,人家命好啊,才十七岁呢,刚刚嫁过来一年,孩子没生出来,衣裳倒是会挑鲜艳的穿。”“哎哟,穿那么鲜艳的衣服干啥哟,还是桃红色的呢,想要勾搭谁呢?”“行啦,人家有银子,想穿什么样的衣服是人家的福气。咱们这一天到晚要侍候公婆,要带孩子的,哪里有那个心思穿鲜艳的衣服哟。人家就两个人,上不用侍候老的,下不用养小的,自然是有多少用多少了。”各种酸溜溜的声音,说着的话是挺不稀罕苏摇身上的衣服的,但是那眼神…却没从苏摇身上的衣服离开过。颜色这么新鲜的衣服,村里的女人本来就没见过几次,苏摇穿着,她们怎么会不嫉妒?一天到晚都穿墨蓝色的衣服,又老又土的,村里的哪个女人不稀罕颜色新鲜的衣服?苏摇拿着樾时寒的衣服出来,放在石头上面拍打着。听着那些女人酸溜溜的话,她没有任何不高兴。等那些女人消停一些了,苏摇才道:“没办法呀,相公体贴我,给我买这种鲜亮颜色的布料回来缝制衣裳。有男人体贴啊,我已经很知足了。这衣服颜色是鲜艳了点,但是啊,我家男人就喜欢看我穿这个颜色的衣服。银子都已经用出去了,男人们送的东西要是不拿出来穿,岂不是浪费?相对于那些暗色的衣服,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丝滑布料做的衣裳的,穿着凉爽不说,最重要的是,我自己也非常喜欢这个颜色的衣裳。”苏摇一边洗着衣服,一边笑眯眯的开口。几个女人仿佛吃了苍蝇一样,这会儿都不说话了。她们心里不舒坦,拍打衣服的动作也特别的用力。张氏跟柳氏都没有说话,但是她们两个人的脸都是黑着的。不舒坦,真的不舒坦。樾时寒给苏摇买布料回来做衣服穿,女人们想到自己家里的男人,对比之后,差距就出来了。那几个三十来岁的女人,嫁过来有十多年了,每天不是侍候公婆就是带孩子的,男人别说买新布回来给她们做衣服了,就是一句好话都没有说过。现在苏摇穿着新衣服出来炫耀,那些女人心里面就好像被钢针捅了一样,疼得要窒息。苏摇是不打算炫耀的。会穿这个衣服,一来是她真的喜欢这个颜色的衣服。二来,这是樾时寒特地给她买的绸缎,要是不穿的话,岂不是浪费樾时寒的一片心意?三来,如今的天气是真的热,穿着厚厚的粗布麻衣热不说,最重要的是身上容易长痱子,绸缎做的衣服穿起来凉爽。如今,她不打算炫耀,都被人酸溜溜的嘲讽一番。要是继续低调下去,别人不得认为她怂?她笨?两套衣服很快就洗好了,苏摇没有多呆,端着木盆就回家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