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臣留在此地,请殿下带人速速进宫保护陛下!”厮杀中的云翮对着闻长歌的方向大叫了一声。眼前情势逼人,闻长歌已来不及多想,只得先同意的云翮的提议,带着朱雀及一群侍卫走到了宫门之前。可身后禁军人数众多且个个凶猛,云翮的内卫们虽是奋力相抵,可是势单力薄,片刻间,已有大半重伤倒地。闻长歌心有不忍,可又不得不有所割舍,正待一咬牙不管不顾就迈步进门。就在这里,远处又有马啸之声伴着重重的马蹄声传了过来,闻长歌脸色一变,心想应付这些禁卫已是非常吃力,若对方再来了帮凶那还得了?闻长歌想到此,停住了脚步,又转身朝外看去。不过片刻功夫,远处已有黑压压一众人骑着马风驰电掣般的赶了过来。众人皆着一身黑色甲衣,为首的一名少将军,骑着一匹枣红大马,身着玄色铠甲,外罩红袍,面如美玉,目若寒星。他当先一马冲进了敌群,手中的长枪递出,就将正与云翮缠斗的那名禁卫头领挑下了马。“禁军武卫营将军魏琼奉长公主之令剿杀叛逆!”魏琼端坐马上大喝了一声,身后武卫营众将士皆都大声喝道:“剿杀叛逆,剿杀叛逆……”一时间呼声震天,伴着着这些逼人呼声的,是一只只刺向敌方的长枪,武卫营众人个个气势如宏,手中长枪又快又急,不过片刻之间,那些禁卫一个个惨叫着落下马去,一条条性命,如同稻穗一般,被武卫营众将士一茬茬的收割着。“魏将军真不愧是历经沙场的神将,这武卫营个个威猛异常!”朱雀站在闻长歌身侧,看着眼前武卫营的神勇之状,禁不住高声叹道。闻长歌此时心中也是激动不已,她临出公主府前,吩咐朱雀派人去了穹山,以魏琼送她的露陌匕首为凭据,让魏琼领兵前来皇城勤王,她没想到魏琼来得这么快,更没想到,才短短数月,他竟将训练出了一支这般骁勇威猛的队伍来。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魏琼带领的武卫营已将那支禁军斩杀殆尽。一时间,宫门之前尸首满地,血流成河。“速将宫门大开,让魏将军随本宫救驾!”闻长歌对着成呆滞之状的城门郎喝了一声。城门郎这才如梦初醒,挥着手就让随从将宫门打开了,让闻长歌及众将士进了门。待众人全都进入宫门后,魏琼又留下一队兵士守在了门口。“若无陛下及长公主手令,罔开宫门者,斩!有擅闯宫门者,格杀勿论!”魏琼严令道。“遵将军令。”众人齐声应下。魏琼吩咐完之后,又快步走到了闻长歌及云翮身边。“云兄弟,可知晓有多少禁卫参与其中?其余各宫门可有变故?”魏琼问道。“今日负责皇城禁卫值守的左右卫一共三千人之众,怕是都由韦党一手掌控了,如今禁卫都指挥使龙云将军下落不明,皇城之外的禁军一时也无法调动,其余宫门虽无变故,可无龙云将指令,他们也只会固守宫门,魏大哥,今夜怕是会有一场恶战……”云翮神色凝重着道。“无妨。”魏琼听得低语一声,而后看了眼闻长歌,眸中都是笃定之息。闻长歌见了他那个眼神,顿时觉得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。“公主,请前头带路,速速找到陛下才是。”魏琼看着她道。闻长歌点点头,而后疾步向前,魏琼云翮领着众人紧随其后。宫门重重,可是一路之上竟都是空无一人,平日的负责当值上夜的内侍也不见一人,闻长歌越走越是心惊,只恨不得脱了身上厚重的宫装,好飞奔至闻毓寝殿之内。“谁?”就在众人到了紫光殿附近一处长廊转弯之时,就见得拐角处有道黑影闪过,魏琼身后的青鹤一眼看见,忙喝了一声。那人似是受到了惊吓,忙蜷缩着身子正待往廊下的荷花池内跳下去。“别跳,本宫是昭宁长公主!”闻长歌急忙出声喊了一声。那人听得闻长歌的声音,身形顿了下,而后一下子就跳了出来,正欲扑到闻长歌脚边,被朱雀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襟拦住了。“殿下,殿下,您可是来了,快救救陛下,救救陛下!”那人一边挣扎一边嚎啕大哭。“你别哭,起来把话说清楚了。”闻长歌忙让朱雀放了他。“殿下,小人是紫光殿伺候陛下笔墨的。今日天黑之时,韦太师带着兵士突然闯进了宫,逼着陛下写逊位诏书,要将皇位传给梁王。陛下不从,大骂韦贼。韦贼就将陛下押往后宫去了。小人趁乱逃了出来,心里想着去外面寻得禁卫军来救,可小人也不知哪处的禁卫不是韦贼的人,正惶恐不安间,没想到殿下就来了,这下陛下有救了。”那小内侍一边说着,一边抹着眼泪,面上是劫后余生的喜悦。